“天家的公主怎么能嫁给一个瘸子。”窦漪房语气坚决的说道,“往年他们家就拒绝过一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可这次不一样!”刘嫖慌忙的辩解,“他们家现在绝不敢动女儿一指头。况且宋廷翊他......”
窦漪房听见宋廷翊三个字就头疼。要是他能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这门亲事她咬咬牙也就认了。但可惜他没有,反倒是伤了一条腿。
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瘸腿的将军!
这几天外头的风言风语保不齐就是宋家夫人传出来的。要真这么有骨气,何必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旧恨又添新仇,别说陛下不答应,就是她也不答应。
“母后,我没有别的心思,不过是想让他心里好受些。”刘嫖低垂着头,她不敢想要是宋廷翊没有她的陪伴会不会继续消沉。
“我同不同意另说,单讲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窦漪房闷着一口气给她透露了一点消息,“今日清晨宣室殿内来来往往多少有功之臣,你知道吗?”
刘嫖猛地抬起头,“父皇要给我赐婚?”
窦漪房默不作声以作回应。
良久后,窦漪房怜爱的看着刘嫖道:“我的意思是你该嫁人就嫁人。你是公主,没有人敢怠慢你,婚后你大可继续住在公主府。到时候你愿意与谁相处就召见谁,也没有人去管你。”
这意思是叫宋廷翊做入幕之宾?
呵,别说宋廷翊心高气傲是否愿意。就是他愿意刘嫖也不想把年少的情谊化成这样龌龊的关系。
男人三妻四妾,左右逢源,将权势化成凌驾他人的刀剑,将女子当成耀武扬威的资本,这是何等丑恶的嘴脸。
她,刘嫖,做不出来!
“母后,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试图据理力争的反驳。
可是窦漪房根本不在乎内情,她只想让刘嫖低头,答应刘恒接下来可能的赐婚!
“好了。”窦漪房重重的拍了拍案桌,“总而言之,最近这段时间你就消停些,哪也不准去!”
未央宫,凌驾于其他宫室的宣室殿内,伺候的小太监垂手站在殿中柱子的拐角处,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见阴影里头还有人。
外头蝉声阵阵,显得宣政殿内更加寂静了。
刘恒坐在龙榻上,手中的竹简久久不曾翻动。他蹙起眉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太吵了。”刘恒突然出声说道。
程忠早就竖着耳朵听吩咐呢,得了话后便着急忙慌的带着小太监去外头粘知了。
战事结束,该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午时前,他零零散散的宣召卫将军等人来此叙话,堂邑侯陈午也在召列其中。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自己仰慕长公主的风姿!
呵。
刘恒冷冷的看着跪在下头的人,出声呵斥道:“大胆!”
高祖有令,从商者不许入朝为官。近几年政令缓和,他还想着看在对方捐献钱粮有功的份上,要不要破格将人收到大司农那边去。谁知陈午竟胆大包天提出尚主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