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话落,周怀安微微侧头,眼神意味不明地扫向他。
欢喜被主子看得心头咯噔一跳,以为自己多嘴说错话了。
正要小心询问时,下一刻,只见对方缓慢开口道:“你去打听一下,她喜欢什么。”
欢喜心口一松,立时积极应道:“是,小的立刻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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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寅春在库房仔细盯着王全算账,清点近几年来克扣西院的所有数额。
王全手指颤抖地划拉算盘,越算眉头拧得越深,手心的汗就没有干过。
二人忙活了一整日,直到傍晚前,总算将其核对完。
寅春将亏空的数额抄写了一份,完了将纸收进袖口,向王全含笑告辞道:“王管家今日辛苦了,时间不早,我便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王全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将人送至门外,完了进屋愁眉苦脸地望着纸面上的数额,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王全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家里有个又肥又丑的母夜叉,遂于床笫之事上对其完全提不起兴致,唯一的乐趣便是去青楼花天酒地,打赏妓子。眼下克扣的钱尽数花出去了,还不知如何将克扣的这笔数额补齐。
他重重叹了口气,正想办法如何解决面前的麻烦时,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王大管家作何叹气?”
王全回头看去,见来人是紫菱,以为是陈夫人又有事找自己,于是苦笑着上前寒暄道:“紫菱妹妹有何事?寅春刚刚回去复命了,夫人可是还有其他交代?”
紫菱掩唇轻笑一声:“你别紧张。夫人未曾交代什么,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只因平日你照顾过我,所以眼下知道你有难处,特地过来关心一二。”
王全松了口气,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笑:“多谢妹妹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实在是身陷囹圄,正不知如何凑出钱来补齐。”
紫菱摇身走过去,随意看了一眼纸面上的数额,柔声安抚道:“王管家为侯府操劳多年,我也没想到,夫人这次居然没有网开一面,着实
够心狠的。”
却说先前紫菱监守自盗,陈氏当着众下人们的面,不留情面地严惩了她。事后陈氏则念及主仆之情,有些后悔惩罚过重,对其耐心开导了几句后,紫菱表面已经恢复如常,甚至伺候得更加殷勤,但事实上心里却已对陈氏生出怨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