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没理他的调侃,道:“你上次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现在说吧。”
苍幽又重新倒满一杯道:“你能找到我,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
宁忘也大概能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正好他也有要和苍幽大谈一番的准备。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你是说我为什么那样对迟归?”苍幽挑了挑眉,道,“答案显而易见啊,当然是为了让他成为更合格的魔尊。”
宁忘皱起眉,心里忽然冒起怒火,他作为迟归正儿八经的师尊,尚且不敢对他做什么,反而捧着护着。而这个人,却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肆意做伤害迟归的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忍受。
“你不觉得那样对一个孩子,有些过分吗?”
闻言,苍幽嗤笑一声,道:“如果我磨练他是过分的话,那你们正道不问缘由,不讲证据冤枉他,驱逐他,岂不是罪大恶极?”
确实,对于迟归而言,衔灵会经历的一切并不比苍幽给予的好多少,但这也并不是苍幽为了一己私欲强迫别人的理由。
“这件事我们永远欠他,我会竭尽全力补偿,但你为了让迟归成为你复仇的刀做的那些事,我永远不能原谅!”
苍幽听了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反驳道:“我可没有让他成为我的刀,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他如今身为魔尊,能与他敌对的屈指可数,可谓天下无双,难道不该感谢我?”
宁忘被他这厚颜无耻的一番说辞气笑了,道:“你为了让他替你对付造反的族人,逼他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被你折磨至此,还要感谢你?你简直……”
“等等,”苍幽挥手打断他,总算听出来哪里不对了,“难道是我的错觉?怎么你和我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你难不成以为,我让他成为魔尊是因为我的族人造反,想用他来压制我的族人?”
宁忘道:“难道不是吗?”
苍幽伏案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肩膀直抖,笑够了抬起头,看向宁忘的眼神多了许多怜悯和同情。
即便宁忘再怎么心大,也察觉到了事情和他知道的有偏差,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苍幽抓到把柄。
但苍幽看上去像是全然不在乎一样,接着道:“我大概能猜到他和你是怎么说的了。他一定说,我蛰伏多年返回魔界,一心想要重获昔日光辉,无奈我的那些手下个个都有本事了,不愿意再听我的话,而我为了制服那些不听话的手下,就找到了他,对不对?”
宁忘没回答,心中却很寒凉。
苍幽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相去不远,又道:“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