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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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桢看清楚他的脸。
赫然是秦勉。
他穿着校服躺在血泊里, 水洼里的积水被猩红的血染得鲜艳刺眼,一身洗白的校服上全是血渍,昏暗的环境里,血腥味被风刮起, 倏地散发在空气里, 充斥在谭桢的鼻间。
谭桢被血腥味刺得脊背发凉,他呆愣地睁大眼睛, 隻觉得眼睛被一片红色蒙住, 不住地吞咽口水。
他蹲下身子, 下意识地在秦勉鼻间感受一下呼吸,微薄的呼吸, 有热气喷在他的手指上。
人还活着,但血流得太多了,再不止血,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
谭桢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他有些无措害怕, 整个人都是懵的,蹲下身子, 全凭脑子里的一根筋绷着,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的手臂,触碰到:“秦勉?你能说话吗?”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谭桢吸了吸鼻子, 手脚发麻,声音染上几分哭腔:“秦勉, 我先带你医院。”
他试图让秦勉保留几分意识, 至少能听见他说话。
谭桢一边说话, 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 准备打救护电话。
救护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谭桢手在发抖,他的手捂在秦勉的腿部,这里的血流个不停,穿梭在谭桢的每个指缝。谭桢已经说不清这血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唯一能意识到的是自己的手是凉的。
“你好,这里是闲鹤区锦园路286号巷子,这里有人受伤了,流血了……”谭桢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嘴皮子,努力把话说得清楚,生怕耽误了救援。
就在医护人员问他伤者情况时,谭桢的手突然被抓住,他一颤,低头看,看见都是血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秦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唇嗡动。
谭桢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低头凑近他:“你说什么?”
秦勉声音很小,很轻,却几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说:“不去医院。”
谭桢一愣,张张嘴,出口的声音卡在喉咙。
秦勉闭着眼睛,唇色发白,他抓着谭桢的力气却很大,抓得谭桢骨头痛,他重复着道:“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手机里的医护人员问:“你好,你还在吗?”
谭桢苍白着脸,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搞错了。”
他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
秦勉这样的情况还坚持不去医院,要么是没钱,要么是有其他麻烦事,不管什么事,谭桢都没法擅自带他去医院。
“秦勉,我们不去医院,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有点严重,我们得找家诊所,先帮你止血。”
谭桢小声安抚道。
果然他说不去医院,秦勉的情绪便平复下来了,但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无论谭桢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谭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扶起来的,他腿软得厉害,全程靠着墙走,一边扶着人高马大的秦勉,好在秦勉瘦,谭桢扶着他虽然吃力,但能撑住。
这附近的诊所很多,谭桢把秦勉拖到了离最近的一家,也是原主和谭奶奶有点小毛病经常去的那家。
诊所的坐镇医生是位老人家,在附近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医生。
医生姓张,张爷爷今天正准备早点关门呢,谁知道临近黄昏的时候,看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他家门口,差点把他的老心臟也给吓梗塞。
看清楚是谭桢,他一愣:“这是怎么了?”
谭桢眼眶还有些红:“我不知道,医生你快救救他,他会不会死啊。”
谭桢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流这么多血,这该多疼啊,他最怕疼了。
张爷爷看出来谭桢身上的血不是他的,他连忙把人请进来:“进来,我看看,怎么流这么多血。”
谭桢连忙把人扶进去,放在床上。
张爷爷拿着听诊器,又看了看重伤的腿,“伤这么严重,得去大医院才行哦,我这里医疗用具也不够,没把握治,当心要留下后遗症。”
谭桢咬着唇瓣,努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你尽管治,只要别让他死,张爷爷求求您了。”
张爷爷犹豫一番,大抵也知道谭桢是个可怜人,没爹没妈,他一狠心,咬牙道:“行,我帮你治,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治好。”
谭桢点点头,连声道谢。
秦勉身上的都是轻伤,张爷爷掀开他衣服时看见他浑身的伤口,大多是被利器砸伤的,没伤及骨头,唯一重的地方是腿部,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个坑,能看见里面的骨头。
谭桢看一眼就闭上眼睛,有些想作呕。
他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即便是他作为一个本身是成年人的心理,也觉得想吐。
张爷爷挥挥手,把他赶出去:“你去外面,我给他看看。”
谭桢隻好先去外面坐着,可他坐立难安,整个人都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