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青梅竹马的记忆,也不过是捏造出来的幻境,怎值得他留恋缠绵?
心底忽然翻出一阵怒意,让他无法忽视眼前的肮脏,更无法忽视他多日来被蒙蔽后产生的愤恨。
斩!斩!斩!闭塞之物定要驱除!
一把剑横空刺向琴儿,千伶掷出一枚黄符欲阻拦,红颜炼却红袖一挥凭借巧力收了那黄符。毫无阻拦的剑立刻就刺进了琴儿的胸口。
“嗒”
她的血不是鲜红的,是污泥一般的颜色,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却也是同样的触目惊心。那张精致的脸上从难以置信转为了悲痛,按理说是我见犹怜的美貌,在李轨眼中却是依旧是一坨淤泥,更别提产生什么愧疚了。
可是为什么心底的一个角落会那么痛?痛得他居然怔怔不能言语。
红颜炼洗了一口烟,徐徐吐出,她的眼半眯半张,惬意地对千伶道:“这女人啊,没有被刺痛过,还真是不容易清醒过来。”
何况普普通通的一招还真不容易杀了河伯塑造的身体。
千伶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她原以为这只是河女要向乡亲报仇,却不料居然又变成了河女与傩坤弟子之间的纠缠。回到原点,就算有人证说是河女杀了人,却还缺少物证,以及河女的说辞,她不知要不要动手收了河女。又或者任由她继续与傩坤弟子发展?
红颜炼却没有这番顾忌,她拉过河女直接化烟而去,她要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她最擅长的挑拨蛊惑了。
河女此时心力早已疲惫到了极点,重大的变故让她不想挣扎直接随着红颜炼而去。
千伶见状,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墙上的一只夜莺却是默默地追随在红颜炼身后。
洛释俯视着薄被中的男子,轻呵了一声,懒得再给他一个表情,牵着千伶就要离开。
“站住!”
洛释回头甩了他一个白眼:“干什么?”
李轨也不耐烦给他脸色,他直直地看向千伶,质问:“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我要像你一样和魔族勾结才算正确?”
这一口一个的魔族,倒是很插洛释的心窝,他最心虚这一点了。
千伶只是停了停,听完李轨的话后便反过来拉着洛释走了,没有回答。
走出庙,东方渐白,瞥见洛释有些闷闷,她停下脚步,柔声道:“怎么啦?”
洛释看着她,不吭一声。
千伶道:“不说出心事的话会郁结于胸,容易生病。洛释。”
洛释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我说出来就显得我特别幼稚,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幼稚的对吧?”
千伶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们的喜欢和我不一样?洛释?”
洛释听此,忍住捏她脸颊的冲动,却忍不住笑意:“小千伶,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千伶很平静:“我实话实说罢了。洛释。”
随后她问:“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会不开心?洛释?”
洛释笑着摇摇头,他道:“不重要了。”
千伶便不再问,她看看庙,又看看红颜炼离去的方向,以及逐渐露出红光的天,慢慢道:“天亮了,我们找间客栈。”
洛释牵着她,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红色眼中是红色的朝霞,明灭翻涌,深深浅浅。
一到客栈,洛释破天荒地要求要两间房。
千伶自然不会有异议。
等千伶进了房之后,洛释披着黑色的斗篷从房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