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印书的纸没了。”
这晚，杨舅老爷来“锦文轩”查看，得到一个消息。
“那还不快派人去买些回来！”杨舅老爷皱眉呵斥。
“可是，可是周围书店的纸，已经被我们买完了。”下人一脸为难。
“怎么就买完了？”杨舅老爷不满道。
随后，他也反应过来了。近来，灵阳县又新开了几家书店。那些书店，也跟他们一样，偷偷在暗地里盗印杂志。“锦文轩”这边刚接了那一万本的大单子，用纸量突然增多，可灵阳县之前自己印刷书的数量，又是有定额的，再加上另外几家新开的书店……就这样，最近印书用的纸，差不多把灵阳县之前的存货给用完了。
再想买纸，只能托人去附近的县城，或者郡城购买。只是他们这边赶着交货，时间上来不及。
这可怎么办才好？
就在杨舅老爷着急的时候，有人向他提议，向“第一书店”购买印书的纸。
“听说那‘第一书店’自己就有一家造纸坊。他们书店要印书，都是从那家造纸坊里取的纸。”那人告诉杨舅老爷，“老爷，不如我们派人假装是外地的商人，去‘第一书店’买纸？”
杨舅老爷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虽然跟“第一书店”做买卖，让他觉得膈应，但也好过三天后交不出书来。就这样，杨舅老爷连夜乔装打扮了一番，假装外地商人跑到“第一书店”的造纸坊里买纸。
在造纸坊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问他什么事？
杨舅老爷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你们想买纸？”
管事捏着胡子，将他们打量了一番，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造纸坊的纸，是经过多道工序改良后的，跟外面的纸不一样，价格也要贵一些。你们还要买？”
“买、买、买！我们要买！”
杨舅老爷连忙道，“我们要十二万张纸，马上就要，你们能拿得出来？只要拿得出来，不管多贵我们都买！”
纸的价格本来就不便宜，现在情况又特殊，就是贵点杨舅老爷也能接受。
听杨舅老爷这么说，管事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冷笑。不过速度太快，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
“可以。”
造纸坊的管事点头，“只要钱给够了，我们就拿得出来。你们先派个人，跟我进去把订钱交了。只要交了订钱，我立刻派人去库房里把纸给你们抬出来。”
“行！就这样！”杨舅老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造纸坊的管事，道，“订钱给你了，现在就派人去给我抬纸。”
杨舅老爷说着，就要往里走。不过刚要动，就被造纸坊的管事拦下来，那个钱袋子也被重新扔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杨舅老爷慌忙接住钱袋子，问。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造纸坊管事冷笑一声，道，“那点钱，打发叫花子啊？”
“打发叫花子？”
杨舅老爷都要被气笑了，“这里头足足有五两银子啊。拿去换了铜钱，少说也能换五贯钱。外面卖的纸，两文钱至少可以买十五张好纸。就算你们造纸坊的纸比别的地方贵点，那我算你两文钱十张纸好了。
那十二万张纸，不给优惠折扣，顶天了也就二十四贯钱。我这里先给你五贯钱的订钱，你要是嫌少，我人也在这里守着，不会跑，让我的家人把钱送来……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讲诚信。”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