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误会了。我们并非迷路,而是来山里寻人。”宁清舒朝那童子回了礼,道。
童子听了,脸色微变,问道:“不知几位是想在这座山里,寻什么人?”
“‘龄湖六怪’。”宁清舒道,“还劳烦童子通报一声。”
童子听后,沉默一会儿,才对他们道:“六位先生的性情古怪,就算是下阳郡的郡守亲自来了,若是他们不喜欢,也会闭门不见。不过,既然你们寻来了这里,又遇上了我,那我也只好勉强帮你们传个话。至于先生们见或者不见,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多谢童子。”宁清舒感谢道。
“不必客气。你们先随我去淼水亭吧。这会儿,琴先生或许有空。”童子说完,便转身朝山下小路走去。
宁清舒连忙带人跟上。
期间,顾星眸几次左顾右盼,好奇地四处张望。而在他身体里“沉睡”的另一个人,此时也慢慢苏醒过来,张开了那双泛着血色的眼睛。
……
童子领着他们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后又来到一片竹林。竹林清幽雅静,偶尔有鸟叫声从林间传出。山里的空气好,走在里面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同时,也令人越发期待起住在此间的“龄湖六怪”了。
大概是对宁清舒一行人颇有好感。一路上,童子也为他们简单地说了说那位“琴”先生的喜好。
那位琴先生,便是“龄湖六怪”中的“琴怪”。一生痴迷音律,尤其爱琴。想要讨他欢喜,只能在音律上让他满意。其余的,就算你奉上万贯家财,不懂音律,不会抚琴,琴先生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童子说,前些年有一位江涧府的富商,家私丰厚。听说了琴先生的名气后,便想邀请他到家中,教家里的女儿弹琴。为了彰显家中财富,特意奉上千贯的束脩,并跟人打赌,说琴先生见了那一千贯的束脩,必定会心动前来。
谁想那一千贯的拜师礼,琴先生却连看都没看,直接让人丢了出去。
那富商听了,恼怒不已,只觉得琴先生恃才傲物,故作清高,又加上已经在友人面前,夸下海口。要是请不到琴先生,面上无光。富商赌气之下,亲自叫人抬着万贯的束脩,来到龄湖,想要请琴先生出山。
这一次,琴先生连人都没有出来。
富商在门外等了三日,恼怒不已,带人冲进琴先生休息的竹舍。这才从服侍琴先生的童子口中得知,琴先生听闻富商要来,早在富商上山之前,就带着琴,下山访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琴先生离开前,留了一句话。说如果富商来了,便给他指一指门外的狗尾巴草。
富商知道自己被琴先生戏耍了一通,羞愤不已。最后,灰溜溜地带着那三百贯钱,回了江涧府。从此,再也不敢来龄湖。
……
“乖乖,那可是万贯束脩啊。我长这么大,别说万贯了,就连千贯钱都没见过……这都还不答应?”荷儿听了,忍不住咂舌。
其他人也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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