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灿烂的活在一穷二白饥寒交迫的苦日子里,却黯淡的死在万贯家财的深宅大院里。
沈星河没有一个好的出身,所以没有亲人给他撑腰的资本。
他是谢虎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他们连像样的彩礼都没有付出过,谢家没有在他身上砸过真金白银。家里连主事的父母也没有。
这小子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轰走他,一纸休书,再没有多余的成本。
但当谢清洲转述他二哥的话时,老马也在场。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值得沈星河托付终身的。
老马今日被花花美色蛊惑,又被沈星河一声爹爹痛击心房。
爹爹终于决定玩玩真的了!
老马骤然激动,扭头就走:
“他姥姥的!出发!进城!跟我去书市!天亮去淘书!淘古籍!我他妈就不信我媳妇和儿子下半辈子还能真伺候了这小瘫子了不成!”
花嬷嬷将谢清洲和谢虎都叫走了。
他们一起出去了。
沈星河独自坐了许久,将厅中的红纸拿来,放在了炕边。
他出去洗了个澡,刷了牙,着重刷了牙。
他换上了最漂亮的衣裳。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因为发丝湿漉漉的,所以这一次,他的头发变得服帖了许多,很轻松的将头发束成了一个高束发。
沈星河隔着镜子看向谢清遥,转身,笑意盎然的走到他的面前。
浓雾被清风吹散,露出纤尘不染的明月。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
沈清起睁开千斤重的眼帘,朦胧之间,他见到沈星河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背着光影,清瘦的像是柳絮一般轻柔。
凄艳般的美。
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又一次的灵魂碰撞。
谢清遥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震惊,措手不及,甚至怒不可遏。
药力却没有退散,他两只手甚至不能将沈星河推开。
谢清遥试图说话,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饮下太多的麻沸散,口中尚有没有清散的药力。
他此刻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摇头,痛心绝望的看着沈星河。
他试图告诉沈星河不要犯傻,他试图喊出那声不值得。
沈星河有条不紊的为他宽衣,他垂着眼帘,语调平缓:
“我不怪你,不怪你狠心把我推走。
我知道,复健的日子有多么的煎熬。
你不是神,你是拥有血肉之躯的人。
病情反反复复,具有击溃一个人的力量。
你努力了那么久,不过稍稍懈怠,又被击回了原点,我知道那有多么的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