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楚霁在想些什么,更是为此心动不已,如有擂鼓。
笑意突然在楚霁的唇边蔓延,不久前才哭过的淡红眼尾也呈现上扬的弧度。
楚大人没有出声,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片刻后,秦纵的肩头上又出现了那个幼稚精致的蝴蝶结。
秦纵伸手出来戳那个蝴蝶结:“在这个蝴蝶结第一次落在我的手背上时,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他与楚霁初见的那一天,明明还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可楚霁却非要逗弄他,这才把纱布扎成了蝴蝶结,
精致的蝴蝶结沾染了楚霁的药香,或许从那一刻起,就飘进了秦纵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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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秦纵这样靠近心脉的伤口。
秦纵又被楚霁勒令着休养,在床上一躺便是一个多月。
知道楚霁是担心他,但楚大人每日亲自为他更换伤药纱布,微凉指尖在肩头胸膛划过,秦纵又不是那劳什子的柳下惠。
每每他被楚霁撩得心猿意马,罪魁祸首却总是用心疼又严肃的表情看着他,最多是好心地施舍一个亲吻,便怎么都不肯再近一步了。
小将军憋了一肚子火,各种意义上的。
好在每日都有战报从前线传来,都是捷报,也算勉强打发了时光。
这日,蒯信和薛正率领兵马已然军临云州城下,战报再次传来。
楚霁和秦纵凑在一块儿看着,却不想是一封来自云州牧张舜之的邀请。
邀请秦纵亲赴云州城。
若是秦纵赴约,则将云州城拱手奉上;若是不赴约,他就将此事宣扬出去,叫秦将军赫赫威名荡然无存。
楚霁只瞧了一眼便蹙起眉头。
秦纵和张舜之的恩怨他也有所了解,再者,秦纵的伤还未全好呢,怎么能叫他一个人去?
“阿纵,即刻传信叫蒯信他们攻城。死人的嘴是不会说话的。”
楚大人的话说得残酷冷血,但这副霸道护短的模样,实在是叫秦小将军心花绽放。
“莫生气,我还偏要去。”
“怎么说?”楚霁知道秦纵并非意气用事的人,如此这般说来,便是心中早有成算了。
秦纵的思绪飘回了还在沁叶城做秦家少帅的那几年。
他曾与张舜之打过几年的交道,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
人又坏,嘴又毒,心还狠,在战场上什么阴招损招都能出,没有半分正经可言,曾经也让初出茅庐的秦纵吃过不少苦头。
南奚与云州、益州皆毗邻,从沁叶城北上则为云州,东进则是益州。
当年南奚政权稳定之后,萧彦便有了扩大版图的想法。
柿子自然是要挑软的捏。益州自古繁华,兵强马壮,且与沁叶城中有山路断绝,并不适宜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