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没办法满足需求。
何家的酒税是巨额,是国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互市那边的商税积少多,何尝不是巨额?
崔慎又道:“瑾初农庄的酒,也迟早会代替掉何家的酒。这些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家的酒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而除掉何家,确实当务之急。陛下需要在诞下子嗣之前立威,何家就是杀鸡儆猴最好的目标。”
云怀瑾听着觉得有道理,随后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崔慎,我怎么听着你的话,感觉哪都有瑾初农庄的影子。”
他凑近崔慎用气音问道:“陛下不会卸磨杀驴吧?”
崔慎捧着云怀瑾的脸,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有我在,不会。”
云怀瑾微仰着脸,“你没听过一句话,靠男人是永远靠不住的吗?”
微愣片刻后,崔慎道:“你说的对。”
他松开手,起身从百宝柜的暗格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
将小匣子打开,推到云怀瑾眼前,“这里面的令牌,是能号召崔氏所有暗卫的。还有一个印章,有了它,可以调用崔氏所有的可用的钱财。这是崔家的一切,也是我的一切,全都给你。让它们保护你。”
云怀瑾愣了一会后连忙盖上盒子,推了回去,“我方才只是随口一说。”
崔慎垂眸,有些失落,“你不想要。”
云怀瑾点头后又很快摇头,“不是,就是我拿这个不太合适。”
“这些本就是要给我认定之人,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合适?”崔慎又往前推了推。
云怀瑾真想拍自己嘴两下,叫你嘴快。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怕弄丢了……”
崔慎哪里听不出云怀瑾的推辞之意,他抓住云怀瑾的手,蹲在云怀瑾的身前,仰头看着爱人,“怀瑾,能告诉我,为何不想要吗?”
云怀瑾低头,看见的是崔慎难过的表情。那双让他十分喜欢的眼睛中,蓄满了失落。
他道:“崔慎,你听过功高震主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亦是帝师,辅国重臣。你的权利,在某种意义上,比皇权更大。我怕有一天,你哪怕什么都没做,也会因莫须有的东西被针对,被定罪。”
云怀瑾轻抚崔慎的脸,“我的生意再大,不过是商人罢了。只要在皇权之下,再忌惮也不会怎样。顶多是尽数充公,可这是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你不一样,崔慎。我想这些东西在你手上,成为你的保命符,我想你能活着。”
崔慎抬手,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云怀瑾贴着他脸侧的手上,他的脸轻轻的蹭了一下云怀瑾温热的掌心,“我以为,你不想要我。”
崔慎如释重负,他单手扣住云怀瑾的后颈,将人往下带,吻住他的唇。
片刻后,云怀瑾轻喘着气,听到崔慎说:“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最终,那匣子还是被崔慎塞给了云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