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蛮不讲理:“谁要他克制?我一个成年人,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只是……
只是觉得第一次这种事,应该跟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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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路时被过来送早饭的阿平叫醒。
他呵欠连天坐在床上,眼皮微微肿起,眼下则泛着明显的青黑,精神萎顿地把胳膊随便往衣裳里塞。
就连早饭的香味都没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
昨晚路时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想着战场会不会危险,一会儿埋怨栾宸死脑筋,一会儿又假想自己回去后的生活,想着想着还莫名其妙掉眼泪……
折腾了一整宿没睡着,直到鸡打过鸣了,才合着眼眯了半个多小时。
阿平见他那副模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路哥,等你们走后,王爷就要叫人送我回王府了。我不能跟着你们去打仗,往后这路上只能辛苦你了。”
路时揉了揉眼睛,含混道:“唔,那很好啊。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免得跟着我们奔波吃苦。”
阿平于心不安:“都怪我没本事,没办法像小路哥这样得王爷器重,不然也可以帮着你分担些了。”
“……”路时生出一种欺骗老实人的罪恶感,笑得尴尬又心虚。
“哈,哈哈,分担就不必了,咱、咱们各司其职嘛。”
阿平安心了些,勤勤恳恳帮路时把包袱收拾好,跟他郑重道了别,总算离开。
路时胡乱扒拉了两口吃的,背上包袱往门外走去。
都尉府门口站了一小队严林度的亲兵,每人都牵着马匹,看上去精神抖擞兵强马壮,叫人眼前一亮。
严林度也穿上了银亮的铠甲,威风凛凛,正在队前训话。
路时隔得老远看见,正感慨果然无论哪个年代军装制服总是最帅气的打扮,脚一迈出门槛,就看到了前头鹤立鸡群的七王爷。
栾宸没穿什么盔甲,身上只披了一件玄色大氅,内里则是同色的战袍。战袍十分修身,将男人勾勒得越发宽肩窄腰,身形优越。
他手上倒是戴了双黑色护腕,衣袖被收束其中。护腕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有种冰冷的侵略气息,与他倒是分外相衬。
一眼看过去,栾宸整个人犹如一柄敛不住锋芒的利剑,隐隐呈铮鸣之势。
……知道他帅,但不知道还能这么帅。
路时正看得目瞪口呆,栾宸也看见了他,扬了扬眉,对他伸手:“过来。”
路时的喉头咕咚滚动了一下,举步慢腾腾地挪过去。
栾宸拉住他:“傻站在那儿发什么呆……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路时脸有点红,别过头去:“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