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号码。他实在是很少主动打来,以至于,苏提还反应了一下这个人是谁。反应过来后,手有点发抖。
按了接听键,并未说话。
“苏提……”那边是他的声音,心还是被揪。“我在码头等你。”
苏提想对着话筒说我不去。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谭知扬在那头,也没有出声,背景依稀听到船和海浪的声音。
挂断了电话。苏提决心让他去等,绝不赴约。
却在1个小时后,猛然跑了出去,奔向码头。
如果谭知扬已经离开,那么就彻底结束吧。
还是,不能结束,他远远就看他站在码头入口。苏提站住。他几乎立刻就从人流中看到他。谭知扬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让苏提恍惚,以为他是那个一直等候着他的痴情者。
慢慢走过去。两个人入闸上船。
圣诞快到,已是深冬,偏偏两人坐在露天船头。
头发被海风吹着,谭知扬眯着眼睛,裹了裹衣领。苏提在旁边没有表情地说
“冷的话干吗还坐这里?进去吧。”
谭知扬突然说“记得有时你会用手指捋我头发,那时感觉就很暖和。”
苏提一窒。想起他时常会将自己手指穿过他略长的黑发,柔软的头发伏在手上,似乎可以包围他的样子。手不能自已的将他的头揽过来,手指陷入他的黑发中,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他。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谭知扬抱紧。
脖颈间突然一阵湿润。
苏提难过。即使他们紧紧拥抱,却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在渡轮上坐过去,又坐回来。并没有用多久时间。也许,是圆他心愿,算是谭知扬的补偿?他一路上几乎未曾说话。也许过去种种都不用解释,因为,一切无法再回头。
在码头分手时,苏提终于问:“以后如何打算?”
“没有打算。”谭知扬笑。
他最近笑容特别多。
离别是,也没有说暧昧语言,真是很难得。
分别后一个月,转街的餐厅还在装修,基本已经完工。真姐惶惶,期叔冷静。苏提照常上班,和同事插科打诨。情爱的是,恐怕好久都不会有兴趣。可见被人伤过,就会谨慎。他这么自嘲跟烧卖说。
烧卖却说:“不是谨慎,恐怕是某人深植你心。”未待苏提神伤,又说“对你这种曾经的花花公子,这也算报应!”
又说报应。
有个新案子牵扯到某医生,顺便在医院餐厅里就餐。餐后进入洗手间,不久,听到两个有人进来,听到他们说:
“那谭知扬可是谭氏三公子?”
“不错。”
苏提立刻神经紧张。
“情况是否严重?”
“算是。几个月前的车祸伤了他的脑部,淤血压住脑神经,手术的成功几率不高,不动手术的话,也会慢慢恶化……”
“他可知道?”
“是的。而且要我极力隐瞒。今天跟你讲,算是头一次。甚至病例中都未提及。记得替我保密。”
苏提惊呆。猛地拉开门,那两个医生吓了一跳!苏提揪着其中一个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悄悄话怎么会有假。他记得这个医生,记得谭知扬出院时,他还说:“他可能会有头晕症状……”原来如此。
全身冰冷。苏提疯狂奔出医院。
28(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