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不如让他们去,然后帮他们活动下,就在我们这边下乡,甚至再进一步,就把孩子放在我老家村子里,现在也不用急了。”常宁自嘲,事实上,三儿就根本没给他一点缓和准备的时间,昨天说,今天走,他去哪活动,刚在单位,他还在想怎么去报名处和人说明情况呢,结果呢,孩子直接走了,他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就像崔姐说的,他们做父母的到底图什么呀。
“是啊,我们要是早知道那就太好了,可哪有这么多早知道,我们只想着工作都给孩子找好了,哪还有那么多如果,结果,算了,不说了。”崔姐一瞬间所有力气,精神都没了,差点没瘫在坐椅上。
崔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常宁也好不到哪里去,图什么呀,心灰意冷。
“宁哥,火车走了,我们,我们没能把三儿拉回来!”到了车站,刚下车,家里四儿已经在等着了,家里孩子多,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马上就全部人员集合,妻子在站台上,泣不成声,见他来,更是眼泪停都停不了。
“走吧,我们回去说。”常宁拉着人直接出了站台,上山下乡那是国家号召的事情,你只能高兴,留泪万万不能,所以,常宁才会赶紧拉人走,官华市再比其它地方好,也要注意,坐上车,崔姐那里有李哥在,他也顾不上,家里除了留家里看小八的小七,走了的三儿,五个孩子,两个大人,一个抱一个,挤在一辆车里,回家,走的走了,留下的留下了,生活都要继续。
“宁哥,你说怎么办?三儿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远?他还这么小,怎么行,我们还能把孩子弄回来吗?”坐在车上,妻子的眼泪也没停。
“你们在车站在知道他们是去哪里吗?”常宁现在心也很乱,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爹,我问了,是去大西北。”大妞回答她爹的问话。
常宁心里又是一沉,大西北,三儿可真敢去!
“擦擦,我们不哭了,啊,他去了就去了吧,昨天才说,今天人就走,一点不给我们时间,他觉得他大了,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主了,我们就随他,别伤心了,我们的日子也要过。”到了家,常宁先拧了帕子给妻子擦眼泪,都掉一路了。
“可三儿要怎么办?”谢芳芳哪能放心,她可是知道西北那边的情况的,根本不能和他们这里比,风沙大,水源少,这样的环境,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没事,我先去打听下,孩子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具体地址在哪里,然后,我们看情况给他寄点东西。”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不能让孩子回来吗?”谢芳芳还是希望最好让孩子回来。
“不能,他不去,我能想办法让他不去,可是一旦他去了,我就不可能有办法让他回来,芳芳,你懂吗?”常宁定定看着妻子,希望妻子明白,想办法不去,是正儿八经的想办法,你都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参军的参军,和组织号召的上山下乡一点不冲突,所以,可以不去,但去了,你就不能想着办法回来,那是和组织的命令相违背,这就是犯错误的事,是把全家人都要拖下水的错误,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把家里其他孩子都拖下水,到时,知青的待遇都没有,现在,上山下乡的,除了知青们,还有一种叫做被下放的被批判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