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的生活平静了很一阵子,但常宁自己都不相信,能永远这样下去,该来的总会来,不过早晚而已,只不过,事情有时发生的永远超出你的想像。
“陈哥,你来市里办事?快进来!”一个星期天的一大早,习惯了早起的常宁刚开门,就见到远远过来的陈哥。
“陈哥,这么大早,你是搭的顺风车,怎么不让嫂子还有侄子他们一起过来玩玩?还是你是有事来市里,什么事,我帮得上忙吗?”把陈哥带进门,常宁一边和陈哥说话,一边张罗早点,看陈哥的样子,怕是还没吃。
“你奶家那边出事了。”陈哥喝口水,喘顺了气,然后就给常宁扔下一个劲爆炸弹。
“怎么了?”不是常宁冷漠,实在没有感情,即便听到,也就和听到别人家事一样的感觉。
“你爷没了!”可能就是陈哥也比常宁更有感触,毕竟他们住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天天见着的人突然说没了就没了,这种心情太微妙。
“没了?”常宁惊异,他的这位继爷爷多大岁数了,五十还是多少?常宁一点想不起来,甚至于印象里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但人一下子和他说没了,这种心情也同样微妙。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知道一点,好像是生了病,很痛苦,自己走的,就吊在家里他房间的门上。”至于更具体的,陈哥也不清楚了,收到消息,张家已经乱套了,常家爹娘那里也够呛,还是何叔赶紧让自己过来和常宁说一声,最好商量出个办法来。
常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和这位继爷爷无论从感情,时间,地域上来说,隔得都太过遥远,遥远地没有了任何牵绊在其中,现在即便听到这样逝去的原因,常宁心里有微妙的感觉,但并不是以为的悲伤,或者更多是一种感触,对生命的。
“陈哥,我这里肯定是回不去的,工作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家里的孩子,不可能全带回去,也不可能留着孩子自己在家,陈哥,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回去,不可能,不回去,又该如何表示,常宁没主意。
“回去什么,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回去,何叔的意思就是你这里表示一下,然后我带回去,何叔出面说,不管是你奶那里还是你爹娘那里都暂时压下去,以后再以后说吧。”虽然这是继爷爷,虽然这位继爷爷生前也一样冷漠,对妻子前面的儿子,孙子,甚至重孙都没有一点亲情在里面,但他是长,他们是子,他们是孙,就不得不敬着。
“行,我听何叔,陈哥的,我要准备些什么?”再者,逝者为大,这时候,也没必要纠结什么。
“带物,带钱都行。”陈哥的想法是走个过场,给大家看到人不到,礼到就行。
说实话,到了常宁这辈,做到这里也够了。
“那带钱吧,带物的话,也不好带,不好买,陈哥,你说我随多少合适?”以前在农村,别说一毛,几分的都有,只不过,进城了一段时间,现在常宁也不知道多少礼才是最合适的。
“六毛就行”六,八,都是吉数,不过,八毛的话陈哥已经觉得多了,别小看这几毛钱,已经算是大礼了,以前常宁在农村看到的几分钱的礼,现在依然存在,甚至有些人家提着几颗菜就来吃席的一样可以。
“我听陈哥的,陈哥,这是六毛钱。”六毛钱,他身上就装着。
“行,那我也回了,何叔那边还等着消息呢。”何叔担心的就是常家或是常宁奶奶借着这机会进城来给常宁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