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床一吐”,人舒坦不少,他趴在床边大喘着气,忽地伸来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并递来一张纸。
此举不言而喻,安之道声谢,接过纸。
正在擦拭嘴巴,忽闻那人问道:“怎么吐了?”
擦完,安之把纸扔进垃圾桶,才回答道:“那女鬼劲儿折腾我。”说罢胃气上逆,打了个呃逆。
听闻,那人浅浅地“哦”了一声。
彼时,安之翻过身,仰面躺回床上,只见一道赤红色身影。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诧异而无措地盯着那人,大喊一声:“赤子厄!”
赤子厄轻轻点头,淡淡地说:“是我。”
先不管赤子厄怎么知道安之在这里,他先拒绝赤子厄,“我不会跟你回赤水。我家不在那里。”说着,耳朵一痛,龇牙咧嘴地喊道:“痛痛痛痛痛!撒、撒手!”
赤子厄揪着安之耳朵,硬生生拽着他下床。
“别扯坏咯人家耳朵。”忽听温言帮腔安之。
赤子厄怒目瞪到他。
他若无其事地静立一旁。
赤子厄问:“你这么关心这小子。你们认识?”
温言道:“切,虽说他长的一塌糊涂,但奈何我们从小玩到大,我肯定得帮这点儿。”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好话,但碍于再迟疑一会儿,恐耳朵不保,安之忙附和到温言:“对对对,我跟温言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
赤子厄愠怒,“不疼不长记性!”说着,松手。
安之忙躲开,在床角落里抱膝坐着,摸着耳朵直哼哼:“这下知道疼了,长!一定长记性!”
听闻,赤子厄顿住身形,看到角落里蹲着的安之。他长叹口气,严肃地说:“回云台阁吧。”
安之不愿,“可是……”
“可是什么!?”赤子厄打断他,“不管你记不记得叮嘱容家姑娘的话,我是定要遵照你的话带你走的。”
如果只是在云台阁小聚,安之倒不是特别排斥跟赤子厄回去,若永远待在云台阁,他不愿意,他还想回家。他道:“我记得。”
赤子厄诧异,反问道:“那还拒绝跟我回去?你以前若是听了我的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跟我回了云台阁暂居,静待时机而动,也不会落得那下场。”
安之道:“既然以前我都没与你回云台阁,现在更不会了。我还是我。”
赤子厄问:“与容家姑娘说那些话的不是你?”
“是我……”安之顿了顿,才道:“与那时比,我又改变主意了嘛……”
赤子厄嗤笑一声,“我还是我,这可是你刚才说的,现在又变了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