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伤身,咱们是为祭酒的身体着想,代他老人家受过,他定会理解的!”
十三皇子深以为然。
还有那出身良好,瞧着斯文俊秀,受学生追捧,受先生器重的学子,同时写给三位夫子家中小姐的情书,被二人略施手段,互相交换。
等那学子写给其他姑娘的情书分别到了三位小姐手里,场面堪称百年难遇,二人还提前选好位置去现场瞧热闹。十三皇子笑的像掉进米缸的老鼠,点评道:
“咱们是为民除害,撕开虚伪小人的面具,拯救三个即将陷入泥沼的无辜女子,进而拯救三个家庭,简直功德无量!”
舒朗深以为然。
甚至于二人还在国子学废弃的角落发现两个学生卿卿我我,互相排解寂寞的精彩戏码。这要放后世男女同校不算稀奇,问题是国子学他只有男学生啊,两个男人互相摸摸蹭蹭,明显超过友情界限了好嘛!
这可真是难住了二人,舒朗艰难开口:
“南风一事,古来有之,且国子学管的又严,进进出出全是男人,时日久了,难免擦出火花,对吧?”
十三皇子虽然混账,可他于这方面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僵硬点头:
“嗯,对,这种事咱们即便是人家亲生父母,也没法儿管的,只要家里妻子不反对,不耽搁彼此传宗接代,便是皇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脚步踉跄的离开这处新探索出来的地图,双双下定决心,往后再不来这边了。等到了安全地界儿,舒朗长长的吁口气,一脸正色告诫十三皇子:“看清方才那两人的脸了吗?往后离他们远点儿!”
虽说十三皇子从性格到脾气没一处好的,可谁叫他长的唇红齿白,不说话时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捏捏脸的样子,万一被那种人盯上,他指定得被太子削了!
十三皇子一愣,反应过来后不自然的点头,还不忘回头叮嘱舒朗:
“别光顾着说我,你自个儿也是!”
总而言之,两人的友情在经历了诸多事情后,有了质的提升。
二人同进同出,成了国子学一道无人能分割开的风景线,短短两月,已无人不晓舒朗和十三皇子之间拥有牢不可破的友谊。
这确实叫人很嫉妒,不是没有人尝试着加入他们这个二人小团体,但最终均以失败告终,因为这二人实在太默契了,大多时候只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彼此就明白对方的意思,显得他们这些需要语言交流的人非常愚蠢且多余。
便是月底休假,十三皇子也会去舒朗家找他出城一道玩耍。
瞧他们二人处的好,不仅太子觉得十三弟终于有个能包容他坏脾气,还不叫他反感,和他玩在一处的伙伴是件好事。便是荣老夫人也觉得孙儿彻底脱离那些没脑子的纨绔二代,交际圈干净了许多,即便玩乐也是一些于身心健康有益的项目,简直可喜可贺!
双方家长不约而同的想:我们这种家庭,孩子健康又开心,已然是最高追求,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于是双方默契的对二人在国子学不好好读书一事,忽略不提。
这可愁坏了国子学一众先生们:你们不管,可我们头上有陛下圣旨压着,不得不管啊!
原先只有荣舒朗一人折腾,便够夫子司业们头疼了,如今又加了十三皇子,破坏力加倍,还带累的不少原本安安分分混吃等死之辈跟着一道儿划水,夫子们顿觉飞来横祸,不外如是。
便有夫子提出“离间关系,分而治之”的策略。
作者有话说: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出自《世说新语》
第26章 我变强了
夫子们看人很准,他们敏锐的察觉舒朗与十三皇子的两人小团队,看似更加张扬的是十三皇子,实则是以荣舒朗为主导。
换句话说,便是十三皇子黏着荣舒朗,而荣舒朗对十三皇子这个小伙伴保持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经过一番仔细分析,夫子们将舒朗定为主要目标,在此前提下,若能将十三皇子一道儿带回正途算是功德一件,若不能,那还是以“拯救”舒朗为主。
至于无法“拯救”荣舒朗的可能?哈,别开玩笑了,这可是关于他们国子学的声望,众多夫子们的名声,以及是否会愧对君恩的荣誉之战,只能一往无前,绝不后退!
一次两次的失败不算什么,没瞧见他们已经在不断地失败中摸索出了不少经验,积极改进针对方案了吗?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定会看到荣舒朗在课堂内认真读书的身影!金榜题名也指日可待!
舒朗可不晓得夫子们已经对他发起了又一次进攻,只觉得近几日课业严重超标,粗略估计是以前的三倍不止,即便他只是糊弄着写完,也叫他没多余的时间带十三皇子干别的。
他怀疑夫子们在特意针对他,可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实地访问后,察觉整个丙班学生的待遇都和他差不多,大家都是被繁重的课业压弯了腰,没工夫去外面作妖的可怜人罢了。
整个丙班颓唐的气息从课堂弥漫到寝舍,有些人单是糊弄着写完功课便已到了三更天,日日顶着黑眼圈儿像游魂似的飘荡,那双小眼睛几乎没完全睁开过哪怕一刻钟。
舒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每晚写完功课躺床上闭眼前,还能瞧见十三皇子在灯下边奋笔疾书,边嘟囔“夫子们指定是哪儿出了毛病,改天见了太子哥哥本殿下定要为他们求几个太医来好好治一治脑子”咬牙切齿的模样。
每到了那一刻,舒朗便莫名感到了无形的幸福感,闭上眼后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梦里也是些能叫人身心愉悦的东西。
他琢磨着,人的幸福,其实都是对比出来的,就好比眼下。
感谢十三皇子的伟大牺牲。
即便这份感谢,他永远不打算叫对方知道。傍晚去饭堂途中,十三皇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跟舒朗抱怨:
“还以为国子学夫子管的比宫里先生们松,至少可以不写功课了。谁知天下夫子一般黑,不管在哪儿,不管我听没听懂,功课都是一个字不能少写的,否则便会被请家长!
大家都是要脸的,谁能接受此等侮辱?你说既然如此,咱们努力当废物的意义在哪里?还不如课堂上认真听一听,课后顺手将功课写了,免得啥都不懂还要绞尽脑汁编造功课,费时又费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舒朗:“……”
莫名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呢。
“所以你打算改邪归正,开始好好听课了吗?”舒朗盯着眼前饭堂大门,神情麻木的问。
这也怪不得他,饭堂翻来覆去就那几道菜,一天三顿的吃,谁受得了啊?即便是山珍海味,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