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对阮茹不了解,但还是能看出她在说这话时是没有撒谎与故意挑衅的。
思忖许久,鹿笙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只能跑上一趟,亲自来问一问祁枕书。
不过在问之前,她还是要确认事情是真是假才是。
“想什么呢?”祁枕书收拾好文书和纸笔,一转身就看到鹿笙盯着她发呆。
“没事。”鹿笙笑了笑,似是随口问道,“近日里府衙的事很多?怎地这会还没处理完?”
“还好。”祁枕书拉着她出门,“不多,就是看还下着雨,想等雨小些再回去。”
“还说不忙,我看你又有些瘦了。”鹿笙侧头打量了她一眼,嗔道,“是不是都没有按时吃饭?”
“没瘦。”祁枕书捏了捏她的手,“应当是又长高了一些,才瞧着清减了。”
“胡说。”鹿笙白了她一眼,哪有二十一岁的人还长个子的。
“你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祁枕书撑开伞,将鹿笙揽了过来,伞面往她的方向略微倾斜,小声与她道:“又或许是旁的原因呢。”
在知晓鹿华诚或许参与了贩卖生铁后,祁枕书震惊之余,却也是思绪万千。
如今以她们手里的证据,基本已能确定鹿华诚送的那一批粮食里,十有八九是掺了生铁的。
好在鹿华诚只送了一批货物,最多算是从犯,而不是王家那样的主谋。
按照西凉律法,等结案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废了她的功名,但不会牵涉到鹿笙和鹿祈受罚。
在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时,祁枕书确实惶然了好几日都不曾安睡。
从知晓自己能再读书的那一刻起,祁枕书就想着有一日能够科举出仕,那样她便能有机会完成娘亲的遗愿。
在后来遇到了长宁郡主,知道她与自己政见相同后,祁枕书更是多了几分信心。
但如果阿爹真的参与了贩卖生铁,别说科举出仕,她怕是连长宁郡主的幕僚都是做不长久的。
除母亲的遗愿之外,这么多年来祁枕书除了读书,并不会旁的事情。
科举出仕的计划被打乱,她竟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以后该做些什么。
思虑多日,祁枕书劝解着自己,以长宁郡主的才能,母亲的遗愿多半是可以完成的。
如果不出仕,她或许可以去村里开个私塾,又或者能帮着鹿笙一起卖酒,应当也是不错的。
当然,祁枕书还有最后一丝期望,或许阿爹并没有真的参与到贩卖生铁一事里。
以她对阿爹的了解,他一直供着她读书,最希望的便是以后她能出仕,护佑鹿笙一生顺遂。
祁枕书并不相信他会做出会连累鹿笙母女的事情来。
“什么旁的原因?”听到祁枕书的话,鹿笙有些紧张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