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科举这件事,鹿笙来之后也看到过书肆有大量售卖《经史子集文选》《考卷约选》等辅导练习册,但她从不曾看祁枕书买过。
上次与鹿筝交谈,祁枕书也没表现出对于科举的极度热忱,反而是鹿筝劝着她一定要把握时机不要因杂事而耽误去白鹤书院进学。
直到看到今天这篇策论,鹿笙才知道这人超脱淡雅之下,是满怀家国的政治抱负。
想到这,鹿笙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样想来,她接下来要说的事,多半也是合祁枕书意的。“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鹿笙看着她,语气柔和,“我想去北街买一间带后宅的铺子。”
“买铺子?”
“对,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每日站在街上卖酒一是比较冷,二来每天来来回回也不太方便。”
“现在酒坊虽然只有米酒和五粮酒,但往后还是需要多酿造一些不同的种类,或者酿造一些更受酒楼喜爱的酒品。”
后面的话鹿笙没全部说完,但祁枕书一点就通,立刻知晓了她的意思。
光靠在码头摆摊只能卖低价的粮食酒,利润也相对不高,想要挣更多的钱,进一步提升鹿家酒坊的名气,就要再酿造一些符合文人雅士及富贵人家爱喝的酒品,将酒卖到更高端的酒楼。
这样的话拥有一间独立的铺面就是必不可少的门面。
“可是去看过铺子了?”
祁枕书想,鹿笙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应该已经是看过铺子的了。
“只是问了问价格,小一些的大概在四百两左右,具体的我还没看。”鹿笙笑着看向她,“毕竟是买宅子这么大的事,肯定还是要与你商量过后才能做决定不是?”
祁枕书眸光顿了顿,心中升起一抹难言的情绪,有意外,又觉得很是正常。
如今的鹿笙并不娇蛮也不任性,听得进别人的劝解,凡事会为家中考虑,做事也会与她商量。
鹿笙坦然而真诚,只有一点除外。
她的真实身份。
经过多日的相处,祁枕书已能断定那日从北街的牙行回来后,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鹿笙。
但祁枕书猜不到她的来历,以鹿笙的言行举止推测,祁枕书怀疑她并非是西凉人,甚至并非来自周边的任何一个国家。
越是神秘,越是让人有无尽的好奇。
祁枕书有时很想直接问一问她,她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变成鹿笙?原来的鹿笙又去了何处?是否还会回来?
但心底里又莫名的不想让自己去问她。
变的人是鹿笙,应该与自己坦诚的人,不也应该是她吗?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铺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