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好再谈。齐免成承诺明天去看看连家这一代的天才连昭,连家几个人却吞吞吐吐,直说连昭没准备好。
集会不欢而散。宁明昧还在椅子上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人就是这样,一晕车就犯困。
尤其还听了一场和他无关的集体员工大会。
肩膀上却被披了个大衣,宁明昧一抬头,就看见齐免成。
“外面刮大风了,冷得很。”齐免成说,“师弟可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宁明昧:……
四周连家人都看着。宁明昧对他虚情假意地一笑:“师兄请。”
……
宁明昧:“我这下懂了。他们叫我过来,是吃准我在,你要面子,不敢在我面前说家丑,只能答应。”
等连听雨的牌位进了连家祠堂,齐免成和连家之间的关系就算是真的被连起来了。连家要借这份“恩情”做什么事都方便。
“我算出连家要和我谈生意,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齐免成说,“几十年前,我母亲临终时,他们就想来见我母亲最后一面。没想到过了几十年,他们依旧贼心不改。”
齐免成说这话时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宁明昧在阴霾的天空下看着他的侧脸,发现这或许是伪君子难得的真容。
宁明昧:“所以他们没见到?是你父亲拒绝的?”
“不。我父亲答应了。是我改了父亲寄给他们的信,让他们以为,我父亲拒绝了。”齐免成又轻飘飘地飘出一句话来。
宁明昧:……
空气里没酒味啊。齐免成这是怎么了,突然开始狼人自爆。
“是么。”宁明昧打着哈欠,披着齐免成的外袍拖沓地走在他的身边,“你父亲也是为了顾全齐家和连家的面子?”
齐免成看他,心想宁明昧对于和他自己无关的事,真是一点不上心。
真是像极了齐免成自己。
“不是。”齐免成说,“我父亲会答应,是出于他对我母亲的爱。他想要我母亲在她身前拥有她能拥有的、完整的一切。而且他也认为,我母亲需要与连家和解。这样,她才能够感到幸福和快乐。”
宁明昧:……?
“我父亲是个好人。”齐免成继续说,“他很爱我母亲。我母亲因为功法面容尽毁,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就是这样的。她不愿意恢复自己的容貌,我父亲就从来没在乎过这些。不过很可惜,直到最后,他们两人之间能谈的也只有爱情。除此之外,他们从未互相理解过。”
宁明昧说:“你母亲为什么杀了她的大哥?”
齐免成看向连家的亭台楼阁。夜色沉沉,他的面容像是木质的神像一样没有感情。
“这事儿说来话长,因为连家修炼的功法极为特殊。”齐免成说,“师弟,想不想和我一起夜探连家?”
宁明昧:?
“师兄,你是连家的贵客吧。”宁明昧说,“你想去哪里,同连家家主说一声就是,何必要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