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不带一个护卫。”
虞慕枝是偷偷出宫,燕陵尘也只能偷偷摸摸送他。天色尚黑,他站在原地,抿着唇,绷着脸,一脸肃穆沉重,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两银子。
他掏出一支小小的碧玉钗,虞慕枝一愣:“你拿这个做什么?”
燕陵尘按下机关,钗头变为银色,即便在夜色中,也是寒光熠熠。
“这是我特意让人打造的,钗头上有暗毒,一击毙命,你千万拿好了,不要误伤到自己。”
虞慕枝拔下束发的玉钗,换了他的上去:“好看吗?”
燕陵尘不悦:“暗器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虞慕枝笑着揶揄他:“陛下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燕陵尘叹口气,把一件斗篷披到他的肩头,虞慕枝摸摸厚重的软毛,抱紧包袱:“那我这就走啦?”
燕陵尘不回话,虞慕枝不确定地看了他半天,转身上马。没想到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很快,很用力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不准和别的男人跑了!女人也不行!”
离别的氛围稍稍冲散,虞慕枝憋着笑,踮起脚尖吻他的耳垂:“我这辈子都是你的,有谁敢抢皇帝的人呢?”
三人马不停蹄赶往雁鸣关。
北朝大军来势汹汹,杨越的军队节节败退,虞慕枝前脚抵达,在军中待了没几天,后脚雁鸣关宣告战事吃紧。
危急关头,虞慕枝立即让杨越率领大军先行撤退,杨越起先执意不肯,虞慕枝劝他,以敌军的势头,他们硬碰硬只会全军覆没,等援军到来才有转机。
一番好言相劝,杨越终于撤离,虞慕枝和剩下的部队抵抗了几日,雁鸣关失守,疏散当地百姓后,剩下的时间已不够逃离。
虞慕枝没有多作迟疑,领着谢纪凌几人摸到城门口,不出所料,被北朝军队团团围住。
打头的是权褚泽的亲卫,一眼认出谢纪凌的身份,立即禀报了权褚泽。
“陛下,找到谢纪凌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东唐的摄政王和一个暗卫。”
权褚泽握着缰绳的手一颤,沉声:“带过来!”
三个人一出现,权褚泽的目光立即牢牢锁在谢纪凌身上。
那眼神既古怪又柔情,既恨不得将谢纪凌碎尸万段,又充满柔情蜜意,像是凝望着多年不见的爱人,或是缴获的战利品。
虞慕枝暗衬:这里好像没有他的事。
“苏瑾没有伤到你吗?”
谢纪凌口气不驯:“听陛下的意思,好像很失望。”
权褚泽幽幽一笑,周身萦绕着让人寒毛倒竖的冷意:“你不该再次闯进朕的眼睛。”
虞慕枝隐隐觉得怪异。
谢纪凌紧握双拳。
“把他带到朕的营帐里去。至于你——”权褚泽的目光转向虞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