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药水侵入伤口,疼得钻心,墨忱卿却一脸甜蜜,望着秦桑傻笑。
秦桑只顾低头清洗伤口,完全忽略了头顶那灼灼的目光。直到她清洗完,上了药,用洁白的纱布给他包扎好,笑道:“好了。”她一抬头,撞见了那傻笑的脸。
“傻啦?”秦桑好笑。
“没傻。”
“我让人给你做碗热饭吃。”秦桑立刻叫了小花过来,吩咐了几句,随即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墨忱卿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打扰她。
对于他来说,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救治伤员的秦桑认真又利落,比那些莺莺燕燕的不知迷人多少倍。周围的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尊重。
这是墨忱卿看到的景象。他感到很欣慰。
阿桑一直希望男女平等,希望女人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而不是只作为男人的附庸。
要改变人们固有的观念非常困难,但阿桑一直在努力,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就在一天前,还有伤员不肯让秦桑给他看伤,原因是男女有别,秦桑当场发飙,将他狂喷一顿,然后找了个在城里很有名的大夫给他看伤,那大夫处治外伤的手艺十分有限,给他治的哇哇乱叫,众伤员见状,都不敢再吭声了。
那土著大夫只处治了他一人的伤,秦桑已经处治了四名伤者的伤,而且都是比他伤重的。
秦桑那专业又利落的手法,接受治疗的伤患都还没来得及喊疼,她就已经处理完了。
自此,再没有一个人敢在秦桑面前挑三拣四。
所有伤员甚至都上赶着请秦桑来给治疗。
统领娶了一位好夫人,羡煞众兵将。
而兵将心目中,统领夫人和统领一样,都是上天派来拯救这个破烂不堪的世界拯救困苦不堪的百姓的。
他们把统领夫人当成了和统领一样的神仙下凡,而不是一个凡胎俗体的女人。m.
墨忱卿只在这里待了不足一个时辰,厨子做好了晚餐,他匆匆吃了几口,便回了前线。
夜里,敌军集结兵力,以数倍于守军的兵力发起了夜袭。
这座城的城墙不高,护城河也不够宽不够深,防守起来非常困难,尽管墨忱卿早有准备,也还是打得十分艰难。
守城的兵打了一夜,秦桑也一夜没睡,前半夜救治伤员,后半夜赶着去帮陆南攒兵器。
临时造兵器,没有太多的工具,只能造一些简易的比如燃烧弹手榴弹之类的,她试着弄出来一些威力比较大的土炸弹,也没来得及试验灵不灵,就送到了墨忱卿手中。
陆南亲自点的炸弹,结果,那玩意儿直接炸出了一个方圆五丈的深坑,爆炸冲击波连城墙上的士兵都感受到了,直接把双方的人都吓懵了。
墨忱卿瞧着还没扔下去的几个看着十分不起眼的东西,也懵了一瞬。
阿桑她……太狠了吧?
不过,这些土炸弹确实又立了大功,对方被炸了两次,就被威慑住,纷纷后退,连主将都喝止不住他们。
主将连斩了数个逃兵,也没能阻止溃逃。
没办法,伸头是死,缩头是死,但缩头还有逃生的希望,伸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那还是选择缩头吧。
士兵确实是好士兵,但他们并不是死士,在看不见希望的关头,他们选择了利己。
无奈,主将只好选择暂且避其锋芒,下令收兵。
天明时分,两军息战,墨忱卿派人打扫战场,敌军伤亡惨重,而炸弹炸出来的几个大坑,已经被护城河的水倒灌,形成了几个大水坑,倒是又形成了一重防线。
墨忱卿命陆南又把剩下的炸弹拿去炸出了几个水坑,水坑相连,形成了小型的湖泊,他又命士兵在岸边埋下秦桑攒出来的地雷,布置好了一切,一天已经过去,到夜晚,他率领士兵守在城上,因为防守有了保障,士兵们终于得以轮流休息。
敌军有效的进攻越来越少。
到第五日,敌军整合所剩人马,来时五万多,现在只剩下了两万多。
数量上还是优于墨忱卿的兵马,但战力上,已经远远不如墨忱卿的兵马。
在经历了最初的劣势之后,墨忱卿一方越战越勇,尤其因为后勤保障十分到位,士兵们吃得饱有力气,还有源源不断的武器,伤员们也得到了及时医治,很多伤员在医治之后,能继续上战场拼杀,还有百姓中的青壮年男人也主动要求参战,以至于战前不过数千人,现在竟然到了上万人。
战力上比刚开始竟然还提升了!
这大概就是民心所向吧。
到墨辛派来的援军到来,其实墨忱卿一方已经完全胜券在握。
援军与守军打了一个配合,轻而易举将敌军包了饺子,不过半个时辰,敌军便降的降跑的跑,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