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红绒布上,端放着一只琉璃戒。
在秦桑这个未来人看来,这只琉璃戒的做工都堪称完美!
戒指呈星芒状,在烛光下折射出赤橙黄绿蓝靛紫七种彩虹光芒。
秦桑用镊子夹出戒指,确定无毒之后,才捏在手中观察,“你见过吗?”
她问陆南。
陆南摇头,“没有见过。”
“这东西就是个饰品,难不成它还是个信物?”
这个时候,那寥寥无几的电视剧知识派上了用场。
陆南道:“也许吧,这只有主子知道了。”
秦桑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作罢,她将戒指穿到了颈中的项坠上,贴身戴好。
翌日,陆南来汇报了一些关于公主的小事情。
公主一大早就去了鸿胪寺,看望了炎里可汗。
公主表现得温婉又不失气度,很得炎里可汗的心。
秦桑听后,无奈又心酸。
世事难料,人都是被现实推着走,很多时候的选择就似静宁公主这般,很无奈,不得不。
值得欣慰的是,静宁终于不再站在她的对立面,她可以免一条心腹大患了。
又过了两日,她进宫去见了慕容直。
彼时还在脂粉堆里快活的慕容直,如蒙天恩一般,心都雀跃起来,很是收拾打扮一番,才出来见秦桑。
攀谈几句之后,他才知道,秦桑这次是来请求出去办分院的。
他就不明白了,她建那么多院校干嘛?非得当老师,传道授业解惑吗?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秦桑问他,“皇上,你有梦想吗?你的梦想,是不是你现在的位置?”
慕容直想想,点点头。
还真是,她说的没错。
他作为皇子里最聪明的一个,怎么可能不想这个位置?
秦桑又道:“皇上,你为了这个位置,是不是付出了许多努力?”
慕容直又点点头。
他付出的努力,可太多了。
秦桑笑了笑,“皇上,我也有梦想。”
“哦?说来听听……啊不,让我来猜猜,你的梦想,是不是让天下人都健康无病痛?”
“这是个美好的愿望,但不可能实现,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病呢?我只愿天下百姓在有病的时候,能够看得起病,看得好病。听起来这是个很简单的愿望,但做起来,却是非常难。我夜以继日地忙,至今也只是刚刚开了个头,甚至第一步都没迈出去……皇上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面前的皇帝嬉皮笑脸的,秦桑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保持笑容。
“没有,我不是觉得你幼稚,我只是觉得,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秦桑心说,你高兴个屁,你个孬种!
“阿桑,你继续说,你这个梦想很好,所以你才打算去开分院校的,是不是?”
“是这样的。我很想完成这个梦想,这也是我师父的梦想。师父终其一生都在悬壶济世,但她一人之力毕竟渺小,只有培养更多的大夫,才能解决很多百姓看病难的问题。”
秦桑耐着性子,与他缠磨。
“秦桑,你是菩萨转世吗?”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是凤凰转世吗,但那样问就太露骨了,他还是换了个不容易引起歧义的说法。
秦桑笑道:“我要是,那我可不愿意待在这个破地方,我一准儿去天上过神仙日子。”
“你错了,菩萨是来普渡众生的,可不是只想着过神仙日子的。”
秦桑道:“那说明我还没悟道,不是什么菩萨转世。皇上,出京办学这事儿,本是我的私事,我来问皇上的意见,也只是想得到皇上的支持,皇上如果不支持,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干了。”
“阿桑,你真是……执拗。好好做你的郡主不好吗?干嘛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秦桑道:“我闲不住。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会难受的。皇上,既然你不是很支持,那我也没办法,你就当我是来跟你辞行的。过几日,我就离京了。”
慕容直的表情忽然凶狠起来,“秦桑,朕若是不同意你离京呢?”
“皇上,我一没犯法,二没作恶,你以什么理由阻止我离京呢?”
“就以你是墨忱卿的夫人!墨忱卿勾结反贼与我大昊朝为敌,他是大昊朝的罪人!罪该万死!”
慕容直终于发作了。
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愤懑不满恼恨,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