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定王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发火归发火,明牌归明牌,但却能屈能伸,“墨忱卿,不要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要挟得了本王,傅家就算是知道了雪儿的事,本王也不怕他们来闹事,他们也没那个本事。至于你挖我定王府陵墓的事,你别以为我没证据就拿你没办法,这笔账,本王会好好给你记着,来日一并算!”
墨忱卿从容淡定:“定王爷如果非要恩将仇报,晚辈接着便是。只不过,晚辈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王爷报仇要趁早啊。”
定王气得肝儿疼。
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你放心,本王会早日赏你一个痛快的。”
墨忱卿抱了抱拳,转而对秦桑道:“娘子,我们走吧。”
秦桑向定王福了福身,“告辞。”
说完,推着轮椅往外走。
门口,陆南墨平等人跟上,定王府管家将人往外送。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慕容瑞忽然冲出来,指着轮椅上的墨忱卿道:“我妹妹的事你要敢说出去,你给我等着!”
墨忱卿冷然:“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妹妹吧,免得将来名声臭了,丢的可是慕容家的脸面。”
“你说什么?!”
慕容瑞手指墨忱卿,就要冲过来动手,陆南墨平双双挡到墨忱卿前面,“慕容公子,请自重。”
“我自重你奶奶个腿儿!”
说着,抬手推搡两人。
然而,陆南墨平就像是两堵墙,他非但没推得动,反被弹出了老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混蛋!你们敢打小爷,看小爷今天不治治你们!”
他爬将起来,指挥小厮,“你们还不上!看着你家少爷挨欺负是吧?!”
“哥!”慕容雪急声喊,“你又打不过他们,别惹事了!”
“哥不能让他们给欺负了!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周围十几个劲装家丁围了上来。
都是王府养的暗卫,看身手都十分敏捷。
墨忱卿和秦桑岿然不动,陆南和墨平一左一右护在两人身侧。
秋水和月娟则站在了两人身后。
功夫不行,至少可以当肉盾。
慕容雪突然冲到包围圈里,张开手臂挡在了墨忱卿前面,“哥,这不是咱们家的待客之道,你放他们走吧,失了礼数父王又该说你了!”
墨忱卿和秦桑静静看着,没有说半个字。
慕容瑞咋呼道:“妹妹,你干嘛替他挡着?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
慕容雪急忙喝止他:“哥!你再不退回去,我就要去告诉父王了!”
慕容瑞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哥哥看你的面子,就不为难他了。不过,妹妹,你要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就尽管说,哥哥一定帮你!”
“哥,你赶紧回去吧!”
“散了散了。”
慕容瑞一勾手,那些暗卫如何潮水一般来,又潮水一般退走了。
慕容雪回头,以为会看见墨忱卿的脸,会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谁知,秦桑已经调转轮椅,朝大门走去。
慕容雪想追,迈出一步,却又缩了回去。
此时追出去,不过是受折辱。
来日方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她不急在这一时。
夜半,繁华如京城的地方,除了那一条春雨街,四处也都陷入了宁静。
一行人走在寂静的街上,车轮轧轧的声音清晰可闻。
秦桑枕在墨忱卿肩上,手里还握着一本正在撰写的教材。墨忱卿将教材抽走,放置在一旁,道:“别看了,灯太暗,伤眼。你一个大夫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什么叫都不知道?我很知道!”秦桑好笑道。
“知道还犯,罪状就更大了。”
“好好好,我不看了,我看你行了吧?”秦桑抱住他一条臂膀,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贴着,“相公,你这完全和定王明牌了,他要是派人杀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累死?”
“有你相公在呢,累不着你。”
“那不行,累着我相公我是会心疼的。”
“可是,就算我们不明牌,明枪暗箭也不会减少的。”
“说的也是……唉,人呐,为了权利,真是无聊至极。”
“是很无聊。”
秦桑就笑:“我们要和这些无聊的人斗,岂不是更无聊?”
墨忱卿将她的脑袋扶正,迫她与自己对视,笑着说道:“娘子这是在套路我?”
秦桑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