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都叫伤,你是不是对伤有什么误解啊?几天就结痂了啦。”秦桑头也没回。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这个女人有毛病!”穆萧望着纤细的身影已经拐过弯去,气得原地跳脚。
受伤的护卫不多,有五六个,也都不是很重,表面看上去流血很多,很可怖,但并没有伤到要害,秦桑一一检查过之后,指导了一下主治大夫们。
她回到后院,换了件衣裳,撑了把伞,去了关押刺客头目的动物房。
动物们都是用来试药的,过去住棚子,现在都住进了为它们特别设计的动物房。
动物房现在满员,各种各样的动物,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药味,那刺客头目已经被熏吐了四回了。
墨平站在门外,身上穿了件蓑衣,惆怅地望着雨丝稠密的天空。
他实在不想进去审讯了。
他都进去了三回,被迫中止了三回。
嘶,秦姑娘这是弄的什么鬼房间,简直比大牢还要难闻啊!
还有那趴在窗台上对着里面的动物流口水的两大只是什么?
狼?豹子?
据说是秦姑娘的宠物!
秦姑娘就连养宠物都这么与众不同的么?!
秦桑还没走到近前,两大只就嗅到了她的气息,嗖的一声离开窗前,奔向她,咬住她的裙裾,乖得像阿猫阿狗一样撒娇。
秦桑宠溺地摸摸它俩的脑袋,“你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肉吃,这里的肉你们不要惦记,不好吃。”
话音刚落,眼镜王蛇探头探脑地溜窗边爬了出来。
墨平吓得直冒冷汗,大喊:“秦姑娘小心!大扁颈王蛇!这种蛇有剧毒!快躲开!”
他疾扑上来!
他快,秦桑更快!
就只见秦桑一探手,精准掐住它七寸,它悬空的身子毫无着力点,扭来扭去,却完全够不到秦桑的衣角。
“小长虫,你又调皮了!再调皮我可就把你扔给大黄和猫猫了。”
走出去没两步的大黄和猫猫嗖一声跳了回来。
秦桑“嘶”了一声,“去去去,我就是吓唬吓唬它,这可是宝贝,你们少惦记!滚。”
两大只眼睛放光,吞着口水,恋恋不舍地滚了。
墨平看呆了。
难道,这也是宠物?
秦桑拎着已经长大不少的眼镜王蛇,进屋扔进了它专有的细密铁丝笼里。
她发现铁丝笼的小门插销断了,不由咕哝了一句,“陈中和小六子也太不上心了,小长虫可是能咬死人的。”
陈中和六指儿现在监管动物房,陈中跟着她学制药,拿动物们试药都是他的工作,而六指儿从很小就跟着柱子上山打猎,对动物的习性更为了解,所以就让两人主管动物房。
她把铁丝笼的插销修好,重新插上,威胁眼镜王蛇道:“小长虫,你要再敢逃,我就炖了你给小九补身子!”
墨平:“……”谁是小九?小九是谁?小长虫能听懂才怪了。
然而,下一刻,小长虫就狠狠打了他的脸。
只见它细长的身子卷吧卷吧,盘成了个团,温顺地伏在笼子里。
秦桑拿了颗蛋扔给它,“吃吧。”
墨平和那刺客头目眼睁睁看着那条毒蛇张开嘴巴,毫无障碍地缓缓吞下那颗比它的脑袋还要大很多的蛋……
被墨平折磨得已经没了人形的刺客头目心里有些慌。
他是谁?他在哪?
各种猴子、狐狸、狼、豹子、毒蛇……
这难道不是到了地狱吗?
可是地狱里为什么会有这两个人?
秦桑乜了刺客头目一眼,问道:“墨平,他还没招吗?”
墨平惭愧地摇摇头,“小的无能,没有令他招供。”
“没关系,有我在,不怕他不招。把他拎出来。”
墨平拎上刺客头目,跟着秦桑出来,将他扔进了雨水中。
院子里的地铺了鹅卵石,不像村里其它地方,全是泥浆。
这里好多了。
只是春雨寒凉,湿透衣裳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加上他身上被墨平鞭打出了很多伤口,雨水一淋,滋滋疼。
疼得他脸都变形了。
秦桑乜了他一眼,冷笑:“知道为什么你还没有死吗?”
刺客头目眼中充满疑惑,似在询问为什么。
“你不记得我给你吃了颗药丸吗?那不是毒药,而是解药。你们前面那批人行刺墨世子,最后没被杀死的,也全都毒发身亡,我研究了一下你们那个毒药,给配出了解药。没想到吧?”
刺客头目骇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