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弗喜道:“小桑姐,你明天要上山挖药材吗?带我去带我去!娘,让我去让我去!我想跟小桑姐学治病救人!我也要做女郎中!”
贤婶儿气得要来打翠弗,秦桑忙拉住,“贤婶儿,动不得动不得!”
秦桑道:“跟我学治病可以,但是要持之以恒,翠弗,你能不能持之以恒呢?”
“我能!”
“这可不是嘴巴说说的事儿,能不能,我还要考验考验你,等我觉得你合格了,才能收你做我的学生。”
看贤婶儿不太乐意的样子,秦桑道:“贤婶儿,您也别太担心,翠弗还小,如果她真是志在学医,那可是咱们凤仙乡女人之福,如果她不是学医的料,我也不会强行让她学的。”
翠弗摇晃贤婶儿的胳膊,“娘,您就答应吧,我先跟着小桑姐试试。我不会乱来的。”
贤婶儿扛不住翠弗死缠烂打,只好答应了。
方贤听说秦桑要收翠弗做学徒,求之不得的高兴,女娃有一技傍身,便是不指着这个吃饭,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用求人不是!
当然,如果能像秦桑那样治病救人,那就更好了。
秦桑给贤婶做完检查,方贤要留饭,秦桑拒绝了,“家里还有好几个病人呢,贤叔,下次吧。”
方贤也只好不强求。
第二天一大早,翠弗就背了篓子拿了镐头来找秦桑。
小姑娘在门口探头探脑,小猫似的喊:“小桑姐,小桑姐。”
陆北从厨房探出颗脑袋,“秦姑娘,有人找你。”
“是翠弗,让她进来,我在给秦兰诊脉。”
翠弗进来,轻手轻脚进屋,小猫似的,“小桑姐,你在给兰子姐看腿啊?兰子姐好点没?”
小姑娘说话也跟小猫似的,嗓音很轻。
秦兰自从被抬进这个院子之后,天天不是面对秦桑的恐吓就是陈中的教育,总之都不正常,今天可算见着一个正常人,给她激动得快流下泪来,“翠弗,是你呀?我好多了。呜呜。”
“兰子姐,你别哭,小桑姐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我娘的腰也是小桑姐治的,她现在都不疼了呢。就是每天要卧床,可闷了。”
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即使秦兰平日里霸道,但也没到没朋友的程度,小姑娘之间哪有要死要活的仇,翠弗几句话,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嗯嗯,我也要卧床很久,不过,我相信我姐姐一定能把我治好的。”秦兰红着脸道。
秦桑折腾了秦兰几日,见她终于有了点悔改的意思,哼笑了一声,“也别对我抱太大好感,等你腿好了,要给我做工还债的!”
翠弗安慰道:“兰子姐,那太好了,我正打算跟着小桑姐姐学医呢,以后,我们可以作伴,都帮小桑姐姐干活!”
秦兰果然是得到了安慰,有人和她站在一起,就不觉得给秦桑做工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秦桑戳了戳翠弗的小脑瓜,“你呀,我可告诉你,秦兰懒着呢,我还在秦家的时候,她把什么活都推给我干,你等着,到时候她把活计都推给你干!”
秦兰涨红了脸,“我……我不懒!我以前那是……那是觉得,你可以依靠!”
“啧,这张嘴不光会骂人,还会说好听的呀?”
秦兰的脸更红了,偏过脸去不肯再说话。
正说着话,墨忱卿站门口敲了敲门,“不是要上山吗?还不走?”
“这就走……你着什么急啊?”
“我和你一起去。”
“神经病吧你?伤刚好,不许去!”
秦兰听见是墨忱卿的声音,斜着身子巴巴往外瞧,墨忱卿嫌恶地侧身躲了,不耐烦:“快点!”
翠弗吓得瘪嘴,压低了声音,“小桑姐,这个哥哥脾气好臭哦!”
“没事,他心地不坏。走吧,咱们赶紧上山……秦兰,你有事喊中哥,这几天他照顾你。家里没有女人,你将就些吧。”
秦桑拉着翠弗出门,墨忱卿自动跟上。
秦桑倒也没再拦他,他吃了她那么多好药,身体恢复得很快,上山作个伴也未尝不可。
有墨忱卿在,翠弗吓得不敢再蹦哒,跟受惊的小奶猫似的,老老实实待在秦桑身边,时不时探头探脑,说话都是猫腔猫调的。
墨忱卿背着手,一派悠闲,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采药,倒像是去闲逛的大爷。
秦桑就当他是真的去闲逛的大爷,懒得跟他哔哔什么了。
一路上,秦桑给翠弗介绍了一些常见的药材,这些药材的习性、药性等等,翠弗似懂非懂,努力开动小脑袋瓜去记忆着。
“小桑姐姐,原来苍耳也能治病啊!小时候我小哥哥捣蛋,弄了我一头的苍耳子,害得我把一头的秀发都剃光了,被人笑话了好久!”
“嗯,可别小看这苍耳,作用大着呢。它的果实可以治风湿头痛、鼻炎、牙痛、胃痛、疮痈;全株则能治腮腺炎、麻风、荨麻疹、湿疹等,还能治疗痢疾,很多古籍里都对它有记载。”
“天啊,这么讨厌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对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单以外表论之。就比如漂亮的曼陀罗花吧,实际上有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