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怎么不抬?死了有老爷担着!秦桑,话既然说开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拿出灵芝,想不想回江家都随你,你要是不拿出来,把你带去哪里,可就由不得你了!”
撕开了脸皮,江修文丝毫不掩饰他豺狼的嘴脸了。
秦桑摇摇头,“我也跟你说了,灵芝我吃了,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江修文懒得再和她废话,盘算着回去先打一顿再说,不怕她不拿出来。一挥手,让人去抬墨忱卿和陆北。
方贤眼看江家家丁把人抬出来,又有两人反剪了秦桑双臂,押着就要走,他怒气上涌,振臂高呼:“柱子,大毛子,大家伙儿还等什么?小桑是咱们古寨村村民,才救了小峰,她是个好姑娘,咱们岂能眼睁睁看她被带走?都给我操家伙上!”
话音一落,柱子几个和秦桑处得比较好的猎户立刻操起家伙,拿铁锨的拿铁锨拿扫帚的拿扫帚拿镐头的拿镐头,见几个人动作,不少年轻人也都纷纷操起了家伙,和江修文的人对峙起来。
秦安急得跳脚,“你们干什么?这只是我们秦家的事,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妹妹回夫家,关你们什么事?”
柱子一脚踹倒秦安后腰上,将他踹出去一丈远,“你个狗日的软骨头!古寨村就没你这样无耻的怂包蛋!”
秦母钻出来扶起儿子,看这阵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扶着儿子躲到了角落里。
江修文气得胡子乱斗,“刁民!一群刁民!看来,不请我儿江大人来,你们是不知道厉害!来人,去刺史府请江大人!”
墨忱卿和陆北这时也被抬了出来,停放在人群中央空地上,两人身上穿着陈中给的旧衣裳,两个都是高个子,穿陈中那衣裳都短半截子,看起来好笑又穷酸,但两个人的长相却都是拔尖的。
穿着不合身的旧衣裳躺地上,也掩饰不了出众气质。
江修文瞥了一眼,不认识,哪里来的野小子?
他没往心里去。
村民们却都满心疑惑,小峰出事的时候,这俩人拎着剑威胁人那叫一个威风,那叫小九的拿手刀砍人那叫一个利落,怎么这会儿都躺着起不来了?
装的吧?
这个时候不站起来帮他们的救命恩人,却在这里装瘫子,这不白眼狼吗?
秦桑看了墨忱卿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墨忱卿递给她一个眼神。
他是不想卷进来?
秦桑没问为什么,她皱了皱眉,转身走到方贤面前,道:“贤叔,让大家都回家吧,民不与官斗,真闹起来,咱们吃亏。我去去就回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真的去去就回。”
方贤道:“小桑你别怕,咱们整个古寨村都为你撑腰。贤叔既然是这个村的里正,就得保护好每一个村民。”
秦桑点点头,动容道:“谢谢贤叔。我秦桑一天是古寨村的人,一辈子都是古寨村的人,我也不会看着咱村的人被人欺负的。大家都回家,等我回来吧。”
方贤看秦桑眼神坚定,虽还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再强行阻拦,他扛起手里的锄头,“大家先回家。我和柱子跟小桑去看看。”
六指儿主动请缨:“我也去!”
“你个毛蛋孩子,在家老实待着!”
六指儿噘嘴,但不敢违逆里正。
陈中也要去,方贤指着他的脸道:“先回家敷一敷你那肿脸吧。”
秦桑见方贤执意跟着,也就没再劝,江修文却不干了,“除了秦桑和地上这两个人,其余闲杂人等都给老爷我轰走!”
两名江家家丁挥舞着大刀走向方贤和柱子,“你俩识相点!爷的刀可不认人!”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一名家丁举刀就要砍向柱子,秦桑一把抓住那家丁的手腕,大力一甩,那人蹬蹬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名江家家丁立马围上来,刀剑都对准了秦桑。
江修文目露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谁再敢反抗,我就杀了秦桑,烧了这破草房子!秦桑是我江家儿媳,做出私通土匪的丑事,我杀也杀得!就是把她浸猪笼也不为过!”
他本来想,能用哄骗的手段就不动武,毕竟动武对他儿子的官声也不太好,但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他一点颜面都没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陆北看看小主子,见主子依旧躺得四平八稳,面上也不见焦急之色,他就没敢动。
江修文一步步走到秦桑面前,讥笑一声,“你说得对,你不配做我江家的儿媳。所以,今天我以刺史大人父亲的名义命令你,交出灵芝!”
秦桑歪着脑袋瞧着他,“戏不演了?刺史大人他爹,你一开始就这么霸气地搬出刺史多好,也省得大家浪费时间!要灵芝是吧?让刺史大人亲自来跟我要。否则,你就算杀了我烧了我的家,你也得不到!”
江修文暴怒,“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替我江家处理了你这个荡妇!来人,把她给我抓了去沉塘!”
给脸不要脸?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
秦桑揉揉额角,她已经很克制很理智了,既然对方都亮了底线,她还有什么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