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做先低头的那个。
杨星文则不然,若说沈华灿和席乐安是韩榆的至交好友,杨星文就是弟弟一样的存在。
韩榆很努力地学习如何做一个兄长。
纵容,溺爱,保护。
“得知榆哥和平昌侯......哦不对,现在该是平昌伯......得知你和平昌伯府之间的事,我正在曲靖府谈生意。”
曲靖府,位于大越极南的位置。
“当时已是十月初,我安
排好曲靖府那边的事就赶回来了,昨日见过祖母和母亲,今日便过来看看榆哥。”
杨星文围着韩榆转圈圈:“看到榆哥安然无恙,我这提了一路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异父异母的弟弟表达关怀,韩榆自然心中愉悦,扬唇说道:“不妨事,有陛下旨意,纵使他们再如何恨我,也不敢有所动作。”
“呼——”杨星文松了口气,紧跟着又皱眉,“只是我又听说,榆哥从正三品降为正四品,还被发配到云远府去了?”
云远府可以说是大越诸多府城中最最危险的一个,榆哥这般温柔良善,去了那种地方,无异于小白兔掉进狼群里,自寻死路。
发觉杨星文眼里深深的担忧,韩榆不禁扶额,把他摁回椅子上:“明日除夕,不若今晚就在我这里用饭?我再请几个人来,人多热闹些。”
杨星文素来对韩榆不设防,很容易就被带偏了思路:“没问题,榆哥只管请好了,有灿哥安哥还有韩二哥吗?”
“有的。”韩榆应了声,吩咐韩二去各家请人。
一旁杨星文端起茶杯喝了口,拧着眉努力回想:“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啊对了,榆哥降职外放的事!”
“我虽人微言轻,但在曲靖府也有几个得用的人,届时榆哥带上我的信,他们可随意听从榆哥的差遣......”
韩榆嘴角抽搐,嗯嗯啊啊应着。
杨星文助人心切,他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罢了
,还是不必告诉杨星文,他几次途中遇险,都是韩字部的人暗中出手,将凶徒清剿干净的事情了。
韩松等人都刚到家,还没来得及用饭。
这厢韩榆派人来请,便带着妻子儿女前来赴宴。
“酥酥!”
锦锦倒腾着两条小短腿,飞快向小叔叔跑来。
突然被撒开手的老父亲:“......”
小小的酸了一下,韩松神色恢复如常,和多年未见的杨星文寒暄。
韩榆蹲下来,轻轻抱住粉蝴蝶一样飞过来的小姑娘。
锦锦赖在小叔叔的怀里,拉长了语调撒娇:“锦锦都好多天没见到酥酥啦,做梦都梦见酥酥好多好多回~”
“真的假的?”韩榆很是受宠若惊,和韩松对视一眼,似炫耀似得意,“酥酥也想锦锦......”
一边安抚睡觉都想酥酥的小姑娘,一边牵住观观的手,招呼大家往饭厅去。
今日来韩榆住处的,除了韩松一家四口,还有席乐安陈慕青夫妇,韩景修林有仪夫妇。
沈华灿孤身一人前来,妻子蔡清妍已有两月身孕,易乏嗜睡,遂在家中修养。
酒菜都已备好,众人走进饭厅,菜肴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吃饭的圆桌足够大,所有人围桌而坐,并不显得拥挤。
一开始,陈慕青和林有仪有些拘谨,好在有谈绣芳,很快放松下来,融入到热闹的气氛中。
沈华灿抿一口酒,有感而发:“今日的酒菜格外丰盛,算是提前过除夕?”
韩榆噗
嗤笑了:“姑且算是?”
席乐安为妻子斟满一杯果酒,笑着道:“一年过两次除夕,我算是占大便宜了。”
众人捧腹大笑,并且深以为然。
杨星文笑得眼睛弯弯,举起酒杯:“来来来,吃酒!”
席间男子一齐举杯痛饮。
谈绣芳笑靥如花,同样举起酒杯:“来,两位妹妹,咱们也喝一杯。”
三人浅酌果酒,嘴角流露出真切放松的笑意。
月上中天,宾客尽欢。
除了锦锦和观观两个孩子,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
好在客房足够多,韩榆让人送他们去客房,厨房那边的解酒汤也尽快送去。
吩咐完,韩榆转回身,在饭厅外的屋檐下看到了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