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五当家刚醒来没多久。
发现自己被堵住嘴不得动弹,周遭黑漆漆一片,再联想到晕过去之前的场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狗蛋那小子有鬼!
正化身为虫,艰难蛄蛹着身体,试图挣脱捆猪绳的时候,架子床上垂落的床单被人掀起来。
五当家眼前一亮,喉咙里发出“唔唔”的骂声,尽数被粗布堵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噎得他险些岔过气去。
刘狗蛋这个狗东西!
等他出去了,定要活活扒了刘狗蛋一层狗皮!
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床底下又塞进来两个人。
几位当家的都是满身腱子肉的壮汉,三个人高马大的挤在床底,本就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更加狭窄。
五当家被挤到最里边,后背贴在墙上,脸贴着三当家的屁股,都被挤得变形了。
五当家:刘狗蛋我哔——
脏话.gif
韩榆对五当家的崩溃和愤恨毫不知情,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先后解决了黑风寨四巨头中的三个,韩榆随手将床上的粉色衣裙丢到椅子上
,懒洋洋地躺下。
赶路时日夜兼程,还要为剿匪做准备,韩榆连着好几日没能睡好,虽然不困,但还是想躺一躺,养精蓄锐。
青年人虽然清瘦,但也身高八尺,这厢刚躺下,床板就发出细微的“咯吱”一声。
床底的五当家:“......”
有种被人一屁股坐到脸上的压迫感。
如此又过一刻钟。
熊威一坛酒都喝完了,也没见三当家四当家回来。
先后三人有去无回,熊威很快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熊威当即放下酒碗,阔步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又回来,取下挂在墙上的大刀,虎步生风地去了隔壁。
熊威可没之前三个人那样有耐心,一脚踹开房门,冲进里间。
刘狗蛋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可熊威不敢掉以轻心,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他举起大刀,直奔刘狗蛋面门砍去。
疾风如刀,危险迅速逼近。
韩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避开闪着寒芒的大刀。
熊威眼神一厉,阴冷而笃定地道:“你不是刘狗蛋!”
韩榆抬脚踹开再度逼近的大刀,勾唇轻笑:“蠢东西,现在才看出来?”
熊威恼羞成怒,提刀上前,一副定要砍杀韩榆的架势。
床底,五当家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差点喜极而泣。
“唔唔唔!”
二哥,救命!
一边呜咽,一边拼命用肩膀撞击床板。
架子床不堪重负,向外挪了半寸。
熊威和韩榆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耳尖地听到
床腿擦过地面发出的尖锐声音,下意识扭头看向床底。
“很好奇?”韩榆的口吻难掩愉悦,“那就和他们团聚吧。”
他甚至没给熊威再举刀的机会,看不见的绿色藤蔓自身后缠上熊威的脖子。
几息之间,便将熊威从头缠到脚。
熊威被忽如其来的束缚搞得懵了下,很快回神,按捺着惶恐竭力挣扎。
可惜终究只是困兽之斗。
小白很记仇,尤其这只该死的两脚兽还试图用刀砍它的主人。
在韩榆的允许下,就这么卷着熊威,在房间里甩来甩去。
一会儿撞墙上,一会儿砸地里。
韩榆双手抱臂退到一旁,纵容小白玩闹,直到熊威嘴角溢出血,这才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