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要的要的。”
……
“你到底说不说?”
几个来回之后闻淮卿刚刚提到嗓子眼的那点子氛围都被他搞没了,闻淮卿有些气急败坏,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见外公不再紧张戒备,似是做好了准备,孙子柏这才收敛神色继续道。
“外公,皇室早就烂透了,从里到外泛着腐臭的味道,早在三十年前李家皇室就烂了,早在三十年前,李家就该亡了。”
虽然知道这小子没好话,可孙子柏一出口还是惊得闻淮卿一口老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他的脸一瞬间又惊又愕,身体也下意识紧绷,没办法,这种忠君思想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你小子……可真敢说啊。”
孙子柏见他神色缓和才继续道,“事实虽然扎心,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一次闻淮卿抿着唇没有否认,孙子柏却继续用更大逆不道的语言,将李永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摆在闻淮卿面前,其实这些闻淮卿反而比孙子柏更清楚,但孙子柏从一个全新的角度给闻淮卿展示。
他给他说百姓们一家几口人一年的收入,说权贵们随便一口漱口水的金贵,他给他说百姓辛苦一年却还是有大半年在饿肚子,说一斤粮食可以养活几个人,说边疆将士如何用干辣椒来抗冻,说什么野菜最有饱腹感,他给他讲野菜团子吃到嘴里是什么味道,讲哪种树皮吃完会拉肚子。
他又讲权贵一个眼神能让多少人死得悄无声息,朝廷的一个决定会让多少百姓几辈子都压得喘不上一口气,他讲一个昏庸的决策者会给整个时代带来怎样严重的影响……
孙子柏讲得很平静,闻淮卿却听得越来越紧绷,直至后来他浑身发凉再也听不下去。好的天家能庇佑百姓,能成为百姓的天,可恶的天家本身就是百姓最大的苦难来源,他们高高在上,罔顾生死,他们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将他们逼入绝路,死路。
孙子柏却还没说完,如今的皇室就是一坨烂肉,烂到令人作呕,然而导致大尧百姓苦不堪言的却不仅仅是皇室这坨烂肉,还有那些凌驾于大尧之上的世家,他们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轻松掌握着整个大尧的生死,命脉,他们随便一个决定不仅能左右皇室,更能颠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