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剑斜眼看着孙子柏,随后又往口中灌了一口辛辣的酒,那脸上不仅没有丝毫被寒风蹂躏过的痕迹,反而红润中透着微微的醉意。
洒脱,畅意,好不逍遥,好不自在。
孙子柏嫉妒得滴血,别的不说,大神穿这么点衣服还逍遥自在,而他呢,穿的衣服得有人家五倍厚了还被冻成狗,瑟瑟发抖浑身僵直的死狗。
寒风肆意,夹雪带雨,三人一路艰难来到破旧多年的山神庙门前,所幸常有过路人在这里歇脚过夜,倒也没有彻底坍塌,还被简单维修过。
曾棠将浑身僵直的孙子柏扶下马,这才简单查看里面的情况。
这山神庙还算宽敞,空挡的一大片被用来栓马放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不少残余的马料,除此之外地上铺着一些干草应该是用来睡觉的,还有不少干柴,残留的火堆,想来这些都是上一批在这里过夜之人留下的。
情况比想象着的还要好上许多。
宁大神随意找了一堆干草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是不是灌一口酒,看起来倒更像是个酒鬼。
孙子柏缩在一边只觉得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曾棠很快点燃了火堆将火添得很旺,而后拿出提前买的烧鸡搭起简单的支架烤起来,又掏出些干粮分给宁大神和孙子柏。
等到孙子柏坐在火堆旁逐渐缓过来之后,他才将一个瓷瓶递到孙子柏面前。
“世子再擦些药吧,否则明日我们怕是很难继续上路。”
“活过来了。”孙子柏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接过药。
孙子柏也不客气,大腿内侧早就青一片紫一片的淤青不少,又破了皮,这两日全靠曾棠给的药在支撑着,而曾棠现在给的是让他擦冻伤的,孙子柏除了被冻坏的双手还有双脚也麻了,甚至耳朵上也出现了冻疮。
又红又疼又肿又痒。
好在赶路的时候疼麻了,倒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但是现在身体回暖之后反而有点不舒服了。
奇痒难耐,又热又疼。
“多谢,难怪瑾言把你推荐给我,真靠谱啊。”
孙子柏龇牙咧嘴的恭维,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开始涂药,也不避讳,也不讲究,神奇的是竟也没有养尊处优公子哥的金贵矫情,曾棠的心底再次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