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子柏出口的内容实在太震惊太炸裂,百姓们一时间目瞪口呆,全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孙子柏,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而朱遂仁更是猝不及防,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孙子柏随即高声道:
“我可以用平南侯世子的性命起誓,侯府这些年来从未收到过任何粮食,也从未让郡守收过粮食,侯府自多年前改收银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变过,反而是这几年的税银越来越少。”
“朱大人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百姓的地越种越多,税粮越收越重,可是侯府每年收到的税银却越来越少?”
“我,本官……你……”朱遂仁张口结舌,实在是对眼前的局面猝不及防,一时间慌了阵脚。
“你现在结结巴巴了?”孙子柏厉声喝问,眉目间一股气势更是压得朱遂仁节节败退,“以前不是很能说吗?”
“不是你告诉苏州牧,说百姓刁民难训,懒惰无知,不肯劳作,所以导致连年减产吗?不是你说的山阳郡土地贫瘠,气候多变不宜种植的吗?不是你说百姓贪婪狡诈,撒泼打滚耍赖不肯交银吗?”
孙子柏连声质问,朱遂仁节节败退,而百姓们则是从震惊到愤怒,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了。“污蔑啊,这是污蔑,”一些年长的直接哭得泣不成声,“我们这些年像牛马一样没日没夜的劳作,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人,到头来粮食还全都被强制收走,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有饿着肚子继续开荒,继续劳作,大人如何昧着良心将这些罪名按在我们头上?”
“是啊,耍赖不交?大人您有心吗,怎的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敢不交吗?不交就抓起来毒打一顿都是轻的,重则坐牢,甚至直接砍头以儆效尤,家里本来就活不下去,若是有人被抓起来或者砍了头,那一大家子都得饿死痛死,试问大人谁敢?谁敢啊!”
“老天啊,这天理何在啊,穷苦百姓有何过,到底有何过啊?”
一声声的痛哭,一声声的质问,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百姓们从震惊,不可思议,到不理解到愤怒,最后却是个个面露痛苦,悲怆之下很多人当场落下泪来,不少围观之人也跟着哭泣。
老天这是给他们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
百姓们悲喜交加,复杂痛苦,朱遂仁脸上却出现慌乱之色。
“他胡说,他……他在欺骗大家,他在污蔑……”
然而没有人听他说话,反而引来百姓们愤怒的视线,一个个双目通红,那样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孙子柏乘胜追击。
“朱遂仁你好大胆子!欺上瞒下,侯府一直以为是百姓懒惰狡诈,是百姓无赖难管故意不交税银,却不想是你这狗东西在欺上瞒下从中作梗!”
百姓愕然,原来侯府也被欺骗了,侯府也误会了他们,就像他们误会了侯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