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这次是真的一哆嗦把茶碗砸在了地上,连忙趴在地上收拾,道:“陛下啊,您别和奴才开玩笑了!”
说着嘟囔了一句,“奴才终于知道为何太傅要走了。”
薛珮耳朵尖,踹了他一脚,不过没用劲儿,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
不出薛珮所料,沈翼果然去了镇疆侯府,虽然薛钰并不欢迎他,但是毕竟他是郎靖的师弟,一门兄弟多少有点感情,薛钰不想难为郎靖,也就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薛珮从小聪明,长大之后更是睿智,但是有种倨傲不羁的感觉,恐怕也只有一直教导他的沈翼才能降服,而随着薛珮的长大,他竟然对沈翼抱着一种别样的感情。
起初是沈翼要娶亲,薛珮说姑娘配不上太傅,要亲自给太傅找个好的,于是一找两三年,沈翼比薛珮大上十几岁,虽然一副书生模样,生的清秀不显老,但是终究三十几岁的人了。
沈翼想踏踏实实的成家,薛珮觉得托不住了,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倒是惊到了太傅,被死皮赖脸的薛珮缠到不行,终于跑出宫来。
薛钰听说沈翼跑出来的理由,禁不住笑起来,他本身秉性有些刻薄,自然说话不中听,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傅依了便是。”
只不过薛钰低估了这个太傅,沈翼可不止像他长得这么无害,论辩才可能抵不过郎靖,只是毒嘴的功夫一点也不损色。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
薛钰脸上腾的一下就变了色,瞪了沈翼一眼,悻悻的走了。
沈翼见郎靖看他,道:“你可别赖我,是你家那位先刻薄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郎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淡淡的道:“你还是回去罢。”
沈翼还没来得及说话,郎靖又道:“早回去晚回去,你始终要回去,何必瞎闹腾。”
沈翼被郎靖那种似乎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盯得脸上一烧,站起身来往客房走,心说不就是说了你家那位一句,至于么。
在镇疆侯府好吃好喝一个月,沈翼清净了一个月,前半个月觉得很悠闲,好像是神仙的日子,天天喝喝小酒看看舞姬,做几首诗把歌女们感动的昏天黑地,人人都夸他才高八斗,只是后半个月,沈翼渐渐觉得无聊起来,或许是年纪大了,任意挥霍多了,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到底少了些什么,沈翼心里一悸,猛地想起了薛珮,狠狠摇了摇头,随即又叹了口气。
少了些什么,何必刨根问底呢,难道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还相当一回没长大的孩童么。
沈翼用过了膳,回自己房去,他平日总是要出去走走,和有些当地的文人雅士喝喝酒什么的,只是这几日突然觉得无聊,也就不去了。
屋里没有掌灯,沈翼不用下人服侍,推开门走进去,刚要把灯点起来,忽然肩膀一沉,猛地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沈翼一惊,差点喊出来,那人却捂住他嘴,笑嘻嘻的道:“太傅莫惊,是我啊。”
沈翼听到那人说话,心底更是惊,这人不是薛珮还能是谁。
沈翼赶紧退了两步,薛珮把灯点起来,有了光亮,但见他脸上笑意很浓,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