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这种营阵的人,陛下大可以砍了他的头。”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布营图,道:“营寨顺洺水绵延百里,首尾相去甚远,如果一处攻破难以自救,况且章洪如果采取火烧,只要点一处便可连烧百里,不费吹灰之力,就算距离洺水不远,到时候军心已乱,还怎么组织救火退敌?”
众臣一听,一时也忘记了什么新妃子不新妃子的,这一放火,几十万的大军顷刻之间就要被烧死,到时候章洪别说取洺水,长驱直入都没人能拦他。
而奉国一直如虎狼,早就窥伺已久,当然不会错过分一杯羹的机会,到时候薛国就危险了。
薛钧良肯派俞谌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是因为朝中一直以来能用的武将并不很多,二是后宫里有德妃,薛钧良想着俞谌怎么也要顾及记着妹妹,收敛几分,哪知道那人竟然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滕云道:“既然陛下还没有踏进云凤宫,那么微臣仍然还是微臣,滕某愿前往替洺水将士解困。”
薛钧良盯着滕云看了良久,似乎是在考虑滕云过去是不是真的合适。
沈翼这个时候站出半步,出言道:“陛下可记得术士所说,滕南侯虽为男子却能旺君,臣私以为说的就是眼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章洪如果火烧洺水大军,边疆百姓必遭牵连,到那时即便陛下有真龙护佑,恐怕也再难回天!”
他话音一落,引起一片骚动,众臣也觉得有理,薛钧良见识过滕云的才干,知道他能够胜任,只不过此次和滕云之前赴滕南大有不同。
薛钧良稍微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孤自然相信你,那么……薛国的边疆就要靠你了,孤就静等滕卿凯旋回来。”
当下薛钧良让人拟了一份圣旨,着俞谌回京,并拜滕云为上将军,次日筑台册封。
薛钧良一身黑色蟒袍,头戴冕旒,抬手让身后的内侍走进,内侍手上捧着一个锦盒,他伸手打开锦盒,正是那把合着刀棺的虎翼刀。
“正如沈翼所说,这或许就是天意,当时做了刀棺,没想到虎翼竟有再次出鞘的时候……”
薛钧良面上带着微笑,将虎翼从刀棺中引出,手腕轻轻一动,竟是一下子把刀棺劈作两半,随即递给滕云。
滕云不敢怠慢,双手擎过虎翼刀,大臣们都站的远,只见薛钧良微微探身,嘴唇贴在滕云耳边,就好像依依不舍的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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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滕云能听到,薛钧良轻声道:“滕将军此去,定要建功立业,守土开疆,若有异心……必如此棺。”
滕云垂着头,并不在乎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道:“请陛下放心,滕某就算不忠君,也不会拿洺水十几万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如此甚好。”
薛钧良轻微怔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人一身戎甲挺拔,手执虎翼刀,竟然真有一种将军的风采,据他所知,滕英并没上过战场。
滕云不再多待,只是跪下来拜别薛王,随即下了筑台,有侍卫递过马缰,滕云把虎翼刀插进腰上的刀鞘中,翻身上马,手一招命人竖起军旗,带着军兵往洺水而去。
薛钧良站在高台之上,因为风大,眯着眼遥遥的看着滕云的背影,他还记得,当年滕南还是滕国的时候,他御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