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读前面的时候,几乎磕磕巴巴差点就跪下去,幸好读到后面突出重围那段,才算松了口气。
薛后阳站在大臣中间,不禁捏了把汗,虽然邸报上面只是寥寥几笔提到滕裳,而且也没有经过,但他一向都在行军打仗,自然知道其中凶险,尤其滕裳并不是薛国中人,能让文书在邸报上写上他的名字,一定是立了头等功,赢得了军心。
薛钧良听罢了,缄默了很长时间,随即才大笑了一声,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程田向来自负,这次偷袭失败,一定给他不小的打击,孤可要好好的奖赏镇僵侯……哦,还有滕裳。”
薛钧良沉吟了一下,“滕裳并不在京师,说来也不
知道奖赏什么好,这样罢……就把滕裳的奖赏恩赐给滕妃,让她也好自为之,这次就先作罢,若有下次,孤定不轻饶。”
他说完,群臣跪下来山呼万岁英明。
薛钧良又道:“爱卿们说说,赏给主帅一些什么?官爵么,他已经是镇僵侯了,再晋恐怕就要孤把这个帽子摘给他了,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冕旒。
大臣们心中都是一突,没有一个人敢表态的,薛王虽然笑着,但是他的言辞暧昧不明,与其说是褒奖,还不如是讽刺,冕旒摘给臣子这种玩笑,怎么能开得?
薛钧良奇怪的道:“没关系,你们倒是说说,不要这么沉闷,这是赏赐,又不是贬谪。”
过了好久都没人敢说,薛钧良点了名,一个大臣才说,赏赐一些金银。
薛钧良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后阳啊,你说说看,孤改赏赐给镇僵侯些什么?”
薛后阳站前半步,道:“回避下,臣弟以为,镇僵侯既然爱惜将士,受将士爱戴,不如把这些金银的赏赐化作军饷,充作军粮。将士能吃饱,能穿上抵御刀枪的铠甲,才能上下一心,镇僵侯才能打胜仗,才能替大王立威。”
薛钧良点点头,“后阳说的好啊,你们听听,这才是真正能为孤分忧的人,孤不给他加官,难道要给贪赃枉法的赃吏加官么?孤不赏赐他,难道要给阴奉阳违判上忤逆的贼子赏赐么?”
整朝上下喧哗了一下,因为大家不知道这时候该说大王圣明好一点,还是说大王息怒好一点,口径不一,都是慌了阵脚。
而薛钧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早朝之后,立了战功的薛钰没得到封赏,反而被奚落讽刺了一番,倒是边疆将士多了不少粮饷。
下了朝,薛钧良没有往回走,道:“改道,去看看皇后。”
宫人抬着步辇,往云凤宫去,路上却碰到了滕浅衣。
滕浅衣盈盈拜在地上,寒冬季节穿的不算多,显得楚楚可怜。
滕浅衣道:“浅衣蒙陛下厚爱,定然牢记于心,再不敢犯了。”
薛钧良没下步辇,道:“既然爱妃知道错了,孤也不是刻薄的人,地上凉,起来罢。”
滕浅衣受宠若惊,旁边的宫女把她搀起来,滕浅衣还做做样子,差点摔倒,
只是薛钧良始终没下步辇,也只能被宫女扶一下。
滕浅衣期期艾艾的道:“陛下……浅衣亲手备了些酒菜,陛下既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