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费力睁开双眼,就见卫垣手持团扇。团扇上,画着少女于花丛中扑蝶。卫垣方从御书房而来,一身明黄。他手持团扇,倒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宁钰伸了个懒腰,宛如一只慵懒华贵的猫。她抬手搭住他的脖颈,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卫垣伸出左手将她环紧,右手仍然摇着团扇:“暂得一点歇,便来看看你。”宁钰轻笑一声,嘴角笑意不减:“说的好听,我看你是来问我可用午膳。”
卫垣点头,将她放倒在贵妃榻上,小心翼翼的扯起肩处的薄纱覆盖住她雪白的肩膀。
宁钰见他不回,只以为他生气,只得保证:“今日闷热,明日我便好好用膳。”
“嗯,我知晓。太医说,你因着......体虚的很,需得好好补补。”
宁钰撇嘴,那也不至于顿顿人参鸡汤,阿胶桂鱼。卫垣见她很是委屈,柔声劝哄:“乖,不过一月,且再忍忍。”
宁钰闻言,原本想说的话忽然哽在喉咙。她低头,盯着他袍上的无爪金龙发呆。
若是,她死了该如何?听闻女子产子,便是从鬼门关走一遭。何况......娘亲,就是因为她死去。
她以前不曾畏惧死亡,可终有了牵挂。她亲身体会,所以知晓爹爹的辛苦。若是她死去,卫垣该如何?孩子会如何想,是否也会同她一般日日夜夜的自责。
她曾私下问过太医院院首,得知女子产子难产的例子不在少数。她原本想问,关于自己有几分把握。可话堵在喉咙口,却不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