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秋围天数不定,而今年由于多了些官员弟子,便定为了三天。
秋围的每一天是皇帝、皇子们表现的日子,第二日是勋贵官员子弟们表现,第三日便是皇帝亲自在演武场考核所有年轻弟子的骑射功夫,若是表现出色的,当场授予官职也有可能。对于那些没有继承权的勋贵弟子来说,这是一个最时间最短最便捷的入仕机会,极少会有人能拒绝。
今天是秋围最后一天。
阿菀一早醒来时,卫烜照例不在了。
卫烜现在已经在羽林军中任职,且又深得皇宠,并不需要在秋围时特地表现去和那些勋贵弟子们争这种露面的机会,所以这几天他乖乖地都跟在皇上身边尽忠职守。虽是如此,但是第一天时,皇上带着他,依然让他出手了几回,每回都有所收获,让皇帝十分开心,连瑞王也备感有面子,让朝臣看罢不禁有些惊奇。
以往说起卫烜,无人不暗暗摇头,以为他只是仗着老子是亲王、又得太后、皇帝宠爱,胡作非为,从来不干正事。纵使进了羽林军,却也没什么真凭本事,皆只是因为皇上宠爱他,特地为他破了例罢了。
所以第一天的狩猎,卫烜的表现倒是惊了很多人的眼睛,让人不由得对他另眼相待。
阿菀不禁猜测,今日卫烜不知道还会不会还会下场。只是昨日三皇子惊了马,虽然说只是摔折了腿,养好就行了,可其中却又大动干戈,让她心里隐隐觉得三皇子的伤势并不明朗,不知今日皇帝还有没有好心情。
不过,既便三皇子伤了,仍是没有改变行程,也让阿菀猜测着是不是将会有战事,所以文德帝有心要营造兴武之风。
阿菀依然是陪着瑞王妃和卫嫤一起去围场。
昨日回来得晚,瑞王妃见卫烜接阿菀回来,也没有留他们,便让他们回去歇息了,所以婆媳间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当下便听瑞王妃道:“……幸好三皇子摔得不重,休养段日子便能行走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昨日王爷一直未回来,听回来禀报的随从说,王爷被皇上留在了那边的行宫里。”
阿菀目光微敛,笑道:“这次父王要负责围场的安危,身负重任,所以没有我们这般清闲。”
瑞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是啊,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不忙碌的话,才让人担心呢。”
阿菀朝她微微地笑,自然听出了瑞王妃的暗示。
瑞王是这次秋围围场安全的负责人之一,三皇子惊马一事,瑞王也有责任,既然皇上愿意将他留在那里,证明皇上还是信任他的。只要文德帝愿意付与信任,不管三皇子发生了什么事情,瑞王便不会受到牵连。
虽说瑞王和文德帝是同胞兄弟,可是若是涉及到那位子,就算是兄弟,也要倒霉。瑞王这些年维持着自己在文德帝心中的地位其实也不容易,表面上虽然行事流氓了点儿,却从未僭越过。
由于在外头,瑞王妃也没有明说,见阿菀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意,便不再说话。
很快便到了演武场旁用屏风围起来的看台中,因男女有别,所以特地用屏风将女眷们的位置隔了开来,不过也并没有弄得太严实,坐在那里,用望远镜也可以看清楚演武场。
许是昨日三皇子惊马,今日围场的气氛没有第一天的欢快,大家矜持地坐在那儿,只是低声和周围的人说话,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
刚坐下时,便有一群宫女内侍手捧着放着望远镜的托盘过来,依着身份分发。
阿菀也被分了一个望远镜。
这望远镜是西洋进贡的玩意儿,阿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