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全粘在脸上,冒着冷汗。
原崇抱着她,朝门外走去。
陆芳芳站在门口,看着那虚弱的,没有人样的唐妙北,捂住嘴,忍住脱口得叫声,却忍不住那两眼里的泪。
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权荃抱紧她。
“杨慧究竟干了什么啊……”陆芳芳哽咽地说着。
唐妙北的那幅样子,只有那一瞥,陆芳芳这辈子不会忘记。
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她快步跑下楼梯,权荃在后面拉着她。
脚步声渐远,远到只有余名一个站在那椅子旁。
他饶有兴致地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断裂的针管。
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凉。
他松手,半断的针管应声而碎。
余名走向那把椅子,老旧的把手木椅。
他坐了上去,拿起那一圈的粗绳,带着深褐地,还没干透的血迹。
他低下头,忘情地,落下一个吻。
……
市中心医院,icu,两个女病人。
护士看着重症监护室外的卫兵,暗叹里面是什么大人物。
原崇站在走廊,面前,是余名。
“我走了。”余名说。
“她还没醒。”原崇说。
“她不会想见我的。”余名笑着,朝前走。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刹那。
原崇清晰地听到,他说。
“如果可以,告诉她,我爱她……
还有,对不起……”
原崇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岁月的沉淀。
这个狂妄的男人,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
越飞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他带着笑,慢慢伸出了手。
“余名,自首。”
第六十三章
?爱,真是一个玄乎的字眼儿。
它有无数种方式,能让你明白……让你记着……
为了让你明白它的妙,让你记着它好。
它把你指挥着,驱使着,向那无边的荒野驶去。
而你,心甘情愿又无可自拔。
于是,在那明媚春光的日子里。
你用沙,在那无尽的荒漠里,捏出梦里的通天塔。
……
余名爱唐妙北,于是他用最烈的方式去爱她。
杨慧也爱他,于是她用同样疯狂的方式去爱他。
唐妙北于余名,是得不到忘不掉,像那两条刀疤。
杨慧于他,是他疯狂的世界里,心太浅的装不下。
格局性的视线,如刀光错影般,割据定格。
医院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尽头的灯光。
投下两片阴影,悠长。
越飞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来。
从某个角度来看,他很艺术。
剃平的鬓角,一摞碎发扎在脑后。
与那不羁的西装格格不入的,是那双擦的锃亮的皮鞋。
即使它沾着血。
他走着,掐灭手上烟头,随意的放进他的上衣口袋。
很艺术,越飞想。
他停住脚步,站在越飞面前。
嘴角上扬,伸出手。
“余名,自首。”
越飞不可控制的咽了口口水,“自首什么。”
余名笑的更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