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阿哥绵宁能带了德麟去见宛瑶,但颙琰不觉得绵宁是故意的,他哪儿能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歪了呢。
“还不是你说你那青梅竹马情真意切惹人怜,才巴巴的说个没完?你是皇后,训他一句,他还能继续说?”颙琰气宛瑶没阻止德麟,由着他说那么多情意绵绵的话,不就是嫌他是个冰块脸,寻常不会说情话嘛。
“臣妾若是训了德麟贝勒,二阿哥还不得立马说,臣妾与德麟贝勒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所以拦着不许说?”宛瑶委屈憋闷至极,就这么一个青梅竹马,都能被人揪着小辫子,揪一辈子了。
宛瑶气得坐在罗汉榻上抹眼泪,人还不能犯点儿错了?哪家的格格是说一门亲事,立刻就成了的?怎么她就那么倒霉,要被人一直拽着说!
颙琰见宛瑶掉眼泪,立马蔫了,忙的上前哄着:“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朕又没训你。”
宛瑶不说话,她一点儿也不待见这样矫情的自己,可偏有人不让她安生,专门捡了她的错处戳。
宛瑶能说什么,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跟颙琰说他儿子如何如何,她这会儿也不知气的是什么,左不过就是心里堵得慌,不舒坦。
宛瑶侧过身去,背对着颙琰,颙琰就彻底没辙了,长这么大,他没哄过人,不知道该怎么哄。
绿豆看的干着急,不就是认个错吗?皇上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敲不开呢。
鄂罗哩可不这么想,皇上是谁?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这样的人,怎么能认错?
鄂罗哩脑袋一转,寻个机会就钻出去了。
豌豆气得干瞪眼,这师傅,着实太不可靠,皇上与皇后娘娘这儿正闹别扭呢,不说劝着,还撂挑子跑了,像什么话?
可转眼功夫,鄂罗哩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黑漆描金龙凤纹托盘,里头的东西倒也简单,一碟子花生木,一碟子猪头肉,外加一个冰裂纹的小酒壶,两个配套小酒盅。
颙琰正手足无措呢,有心让花嬷嬷与容嬷嬷帮衬两句,可奈何两个嬷嬷跟两块石头似的,装瞧不见。
花嬷嬷与容嬷嬷心里也堵心的慌,德麟贝勒这事,闹起来也不是一回了,这回回这样,谁受得了啊,如今是帝后二人你情我浓的时候,吵吵闹闹就过去了,这万一哪天失了宠呢,怎么办?
花嬷嬷和容嬷嬷在前朝的时候见得多了,乾隆爷宠着人的时候,那下江南带回来的清倌都是千般万般好的,等过了那个新鲜劲儿,又嫌弃清倌身份低,不往那头去了。
皇上如今宠着娘娘,怎么都好,等哪天来了颜色更好的呢?如今储秀宫可就十个琴棋书画的答应摩拳擦掌呢,还是赶紧趁着如今还得宠,把这件事情扯开了,说明白了的好。
颙琰指望不上旁人了,再看鄂罗哩端过来的东西,不耐烦的就要打发了去,没瞧见都哭了吗?哭着还能吃东西?再说这上的什么东西?花生米还是生的,猪头肉连点醋和蒜都没伴,像话吗?
颙琰刚要抬脚踹了鄂罗哩,突然间明白过来了,这下酒菜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酒!
他都快把宛瑶不能喝酒这茬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