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姑姑抹着眼泪,却不敢当着宛瑶的面哭:“三阿哥昨夜里就有些低热……”
容嬷嬷伸手探了探,三阿哥身子的确是热了些,好在并不严重,不由得沉了脸:“怎么不报上来?”
海姑姑抿了抿唇,为难道:“今个儿是娘娘的好日子,不好触了娘娘霉头,因而娘娘走后,才去请的太医。”
“太医怎么说,是什么病症?”宛瑶问道。
“太医……太医根本没瞧,听说是三阿哥病了,就说让净腹三日,御膳房便一天没给送吃食来。”海姑姑这会儿也害怕着,她是承乾宫出来的,瞧着三阿哥可怜,趁着前头没人,就钻进小厨房,给三阿哥弄吃食,可那小厨房是纯妃娘娘的,若是有人说她在小厨房里动了手脚,她的命也就没了。
宛瑶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容嬷嬷低声劝道:“宫里头是有这样的,不拘是什么病,先饿上三日……”
容嬷嬷没说完,就被宛瑶打断了:“三阿哥才多大,饿三日?怕是一日都用不了,就饿死了吧!”
花嬷嬷走进来,也沉着脸,倒不是她多心疼三阿哥,而是三阿哥现在住在翊坤宫,真出了什么差错,就好像五福说的,是宛瑶故意要三阿哥死一样。
宛瑶气死了,指了绿豆道:“你跟着绿豆,去把给三阿哥瞧病的太医带过来,现在!”
海姑姑不敢耽搁,瞧着宛瑶的架势,像是要给三阿哥撑腰的,这才跟着绿豆出了正殿。
绿豆如今也是翊坤宫的掌事太监了,从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就开始数落海姑姑:“姑姑,咱家当您是经年的老人,可没想到,您这样的年纪,愣是能让一个才入宫半年的小宫女给欺负了,三阿哥再不济,那也是主子,容得做奴才的糟践?”
海姑姑这会儿也后悔不迭,她只记着自己是承乾宫出来的,是纯妃的仇人,纯妃也不待见她们,自打进了翊坤宫,就见了一回,不用三阿哥到跟前去请安,海姑姑就跟被禁足了一样。
她心底里,也是信五福的话的,谁能待见仇人的儿子?说不得纯妃这么着,就是想要三阿哥自生自灭,她哪儿敢求纯妃给三阿哥做主?
绿豆见海姑姑不开窍,也懒得废话,可再怎么懒得废话,三阿哥都是要住在翊坤宫的,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他师傅鄂罗哩偷偷给他递过话,说景仁宫的贤妃也想养着三阿哥,皇上当时就黑了脸。
若是连贤妃都领不走三阿哥,那这宫里头,也就没别人了。
“姑姑,咱家问你,自打你们搬进翊坤宫,纯妃娘娘难为过你们没有?月例是不是照常发?衣裳是不是按季做?”绿豆停下脚来,决定好好的跟海姑姑说道说道。
海姑姑点点头,谄媚道:“公公说的是,纯妃娘娘从来没有苛待过奴婢们。”
“可不止。”绿豆挑了挑眉梢:“姑姑打发人去御膳房问问,便是贤妃宫里头的三公主,小时候吃的用的,也没有三阿哥这么精细,容嬷嬷可是刻意拨出三个小宫女来,专门伺候三阿哥,那三个小宫女是跟三阿哥的命绑在一处的,三阿哥但凡吃食上有什么差错,她们就得提头来见。”
海姑姑愣了一愣,到没想到这个,还以为体和殿的膳食,就是御膳房的份例,这么说起来,每次去提膳,都是五福去,怕五福克扣的东西,比她想的还要多些,等五福拿回来,都是些凉了的剩菜剩饭,她还以为是御膳房那边故意的……
“还不止这个,尚宫局是如妃娘娘管着,三阿哥身上穿的戴的,那都是查了又查的,不然……呵呵,说句不中听的,宫里头死的孩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你比咱家听到的多。”海姑姑是承乾宫出来的,承乾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