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讪笑着说道:“能出什么事儿啊?没事。”
“花嬷嬷难道要我去问德麟贝勒?”宛瑶扭身看向花嬷嬷,花嬷嬷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杵在门口当门神的,是德麟贝勒,早知道还不如让宛瑶跟着景贵人去呢,许是还碰不见。
“回娘娘的话,郡王福康安在军中病死了,昨个儿得的消息,皇上说,不让告诉您。”花嬷嬷看了眼往这边走的德麟贝勒,急忙着说道:“娘娘,您才封为纯嫔,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得罪了皇上啊。”
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若是再没有皇上护着,可不是找死呢吗?
宛瑶垂下头来,难怪……
德麟已经距离宛瑶很近了,绿豆和豌豆就像是两兜子菜篮子一样,一左一右的挂在德麟腿上,奈何德麟是练家子,带着两个腿部挂件,就跟遛弯是的:“宛瑶……”
花嬷嬷一听这声儿,总算明白过来,皇上为什么不让自家娘娘知道了,哎呦喂,这知道的是德麟贝勒死了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自家娘娘呢,这声音里头透着的情意呦,跟那狗皮膏药是的,撕都撕不开。
“德麟贝勒,我家娘娘还有事,另外这儿是西六宫,也不是贝勒爷该出现的地界,还请贝勒爷移步。”花嬷嬷头一个挡在前头,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家娘娘与德麟贝勒说上话,不然她的脑袋约莫是要被皇上当球踢了。
“德麟贝勒,郡王的死,我刚刚听说,还请贝勒爷节哀,早些回府早作安排。”宛瑶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停留在原地,冲着德麟行了个福身礼。
德麟咬着唇,身子都有些哆嗦,眼神痛楚的看向宛瑶:“宛瑶,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心里那么难受,那么难受,我不知道该去寻谁,头一个想到了你,你竟是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吗?你我那么多年的情份,你……”
花嬷嬷被气得要发飙,谁跟谁有情份啊?德麟贝勒不想活,她们可想活!
“德麟贝勒,您心里头难受,找不着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又不是你们家的老妈子,凭的什么安慰您?这里是翊坤宫,是皇上的后宫,您虽说是御前侍卫,也不能随意走动,您再这样,老奴可要喊人来,拿了您。”
德麟苦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宛瑶:“喊就喊,能与你一道死,总好过我一个人难受,你知道我这阵子是如何过的?就因为一句要你做小,你就半点情意也顾不得了,你不乐意,便与我说,但凡你说,我总会答应,便是让你做独一无二的贝勒福晋又如何?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如今我阿玛死了,我富察家的天塌了,我娶不得你,家世又败落,索性死了一了百了,今生与你做不得夫妻,便与你一道下黄泉去做吧。”德麟说着,就往前冲过来,竟是拔了剑:“下了黄泉,再没有人拦着你我了。”
谁也没想到,德麟会突然间拔了剑,门口戳着的两个侍卫,也不能干看着了,皇上下令,是不得有外男进了翊坤宫,可德麟贝勒没进去,他们两也不知道怎么是好,再听德麟贝勒这番深情告白,更是惊呆了,德麟贝勒喜欢皇上的女人?
两侍卫刚要出手,就见宫道里横着冒出个人来,扯着德麟就往外走:“贝勒爷您喝多了,认错了人,快归府去,福晋在府里等着您呢。”
来人正是被福康安放在德麟身边的董浩然,今个儿突闻郡王噩耗,身为郡王府的幕僚加门人,董浩然少不得与人商议一二,郡王府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哪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德麟就跑翊坤宫来了。
董浩然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宛瑶,想要瞧瞧,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将德麟贝勒迷成这样,都这个时候来,还能来找她。
可惜,花嬷嬷将人挡的严实,董浩然只看到一双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