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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禹凑了上去,两人离得越来越近,近得赵禹都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叶知瞿眼睫颤动,就在二人的唇要碰上的时候,

“叶队……”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尴尬的女声,“呃,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赵禹倏然收回手,脑子一瞬间变得清醒,面上佯装自若,以掩盖心中的懊恼,叶知瞿显得有些失望,冷淡地回了句,“什么事?”

“是这样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我按照惯例过来查个房,顺便看看病人醒了没,其他的就没了。”

“辛苦。”赵禹赶紧回了句。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继续。”女医生干笑着出去了。二人四目相对,赵禹心中的绮思散得七七八八,只能换个话题转移尴尬。

“我想出院。”他扶额道。

真是美色误人。

“那怎么行!”叶知瞿脱口而出。

“我要是住院,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留在我身边?”赵禹道,他转念一想,“那我为什么不去你家里住?”顺便还能打探余衍的情况,这家伙嘴里肯定还有什么实话没吐出来。果然,他一句话打消叶知瞿的所有顾虑,如愿跟着叶知瞿回了家。

但望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房间,赵禹还是傻眼了,他没想到叶知瞿的住处会这么冷清,简直比员工宿舍的设施还少,不说家徒四壁,简直连点人气儿都没有,唯一能看的就是卧室书架上的一摞书,赵禹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诗集。

……能搜集到这么多,还挺不容易的。正想着,他突然想起那本炸裂的绝密影碟还在叶知瞿手上,于是转头看了眼不知道正在忙什么的叶知瞿一眼,发现他在兢兢业业地铺床。从医院回来已经临近傍晚,这时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也确实要考虑两个人休息的问题。

?又是一张床?赵禹心情变得有些复杂,突然觉得医院的病号床也挺好。

但下一秒,叶知瞿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来,放在客厅唯一一张沙发上。

……挺好,沙发也挺好。赵禹退而求其次地安慰自己,虽然比较难睡,至少没有同床共枕的微妙尴尬。叶知瞿看他神色不对劲,马上问了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赵禹随口说了句,“这沙发要是能再长点就好了。”睡上去腿都没地方放。

“习惯了就好。”叶知瞿道,“我待惯了野外的环境,对这些不在乎。”

赵禹刚想说我有点在乎,就突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你睡这里?”叶知瞿理所当然的神情给了他答案。

他睡这上面都要考虑能不能放下腿,叶知瞿比他还高几公分,睡这上面怎么行!赵禹当机立断道:“还是我睡吧。”

“不行,你是病人。”叶知瞿态度异常坚决,他像是知道自己争不过赵禹,直接和衣一躺,“我睡,你去卧室吧。”

赵禹看着他搭在半空的小腿,头一次有种被气笑的冲动,心说要是宋陌和罗伊,早就扮可怜说好话计划着睡一张床了,也只有叶知瞿能这么轴,他是真只有一张床,也是真心抢着睡沙发。

……赵禹咬咬牙,人不能一错再错,今天要是睡一张床上,早晚都会和从前一样不清不楚。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秘密没解开,总是操心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念此,赵禹果断抬脚进了卧室关灯睡觉。

可这一躺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夜色浓重,沉沉的黑暗中,博士伞下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像是风雨欲来的讯号,让赵禹心头沉重。

博士那个充满争议的项目和这个世界存在怎样的联系?如果他是余衍口中的神,那么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作品?末世的丧尸和异能这些无法解释的存在,本就是他为这个世界提前设置好的程序?

摧毁一切,重塑一切……赵禹的身体逐渐发冷,顺着这个思路,摧毁人类的文明,重塑世界的秩序。末日是人类的末日,所以才会有那只不会死的丧尸,才会针对充满变数的郎玄……那这个世界到底算什么,这里的人类又算什么?

他们都是虚假的吗?

赵禹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逐渐加快的跳动,心想,那我呢,我也是假的吗?如果是,那我为什么会和博士长着一样的脸?为什么我会有空间,为什么我会做那些梦……

他用力按了按后脑勺上的伤口,被直击脑髓的疼痛逼出了一头冷汗,大口喘息着。如果这都是假的,那到底什么是真的?

他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从梦里看,那位极端厌世的神过得也并不如意。我们的灾难是假的,他的痛苦却是毫无疑问的真实,

真实和虚假,往往只在人如何看而已。

难不成他还能出去打那个该死的博士一顿吗?或许自己只是他随机挑选的一位幸运儿,博士自己在现实中过得不如意,就在虚拟世界找了串数据继承这张脸,并贴心赠送了一个保命空间,设身处地地体验了一把被神眷顾的感觉……赵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了一下。

以后尽量少照镜子,免得触景生情。

他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来,试图干点什么平复一下翻江倒海的心情,结果一眼瞥到叶知瞿的书架,顺手拿出一本翻了翻。

赵禹:……?

不翻不要紧,一翻就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诗集,而是叶知瞿的日记。

赵禹草草看了眼日期,大概从去年年初开始,断断续续地记载了一些零星的话语。赵禹本不想看的,毕竟这也算窥探他人隐私,但其一是这个字歪歪扭扭实在难以和叶知瞿本人的风格大相径庭,其二是他有点好奇对方会记些什么。就这样抱着罪恶的心里,他看了下去:

末世十年

3月12日

我找了很多书,可是一本都看不懂。

3月16日

看书好难,比杀丧尸难。

可以,典型的小学生的流水账日记,赵禹笑了笑,接着看了下去,结果就笑不出来了。

3月27日

余衍中枪了。

3月28日

找到了是谁做的,杀了很多人。

4月9日

余衍醒了,他让我有空练字,还问我想不想再见赵禹,我说想,他说那就听他的。

6月5日

我现在什么都听他的,可是赵禹喜欢的书我还是一本都看不懂,余衍在骗我。

6月17日

看书

6月18日

看书

6月19日

看书

6月20日

他不会来。

这大概就是张威死后的基地动乱,赵禹没想到有人会去刺杀余衍。他的喉结下意识滚动,心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给叶知瞿留下的爱看书的印象了?原来这些诗集……都是这样来的?赵禹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后翻。

6月25日

尸潮。

7月5日

他们说我的异能透支严重,一年内都无法恢复正常,余衍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他说会造成基地动荡,让我安心养伤。

罗伊出面撤回尸潮前,人类基地确实已经苦苦支撑了很多天,他听对方提起过,那时几乎所有丧尸倾巢出动,哪怕是罗伊都耗费了大量心力才召回。为此他还趁机向赵禹邀功讨赏,赵禹那时以为他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并不是。赵禹想起叶知瞿一年才能恢复的异能,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所以他迅速往后看了下去:

7月17日

余衍住院了。

他一直在处理我的事情。

……余衍的身体早就接近油尽灯枯了,这时候的叶知瞿还不知道。赵禹下意识往下看,却发现这次时间跨度异常久,已经过了小半年的时间。赵禹猜测,尸潮过后,基地的恢复重建,以及疫苗普及等大量事宜都需要叶知瞿出面,他的确没什么时间再写日记。且往后的字迹也越发公正,甚至透着一股凌厉之风,也侧面反映着叶知瞿的成长。

12月20日

一个女孩和我打了招呼,很像艺文和亦柔。她给我送东西吃,艺文也很会做东西。

傻孩子怎么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赵禹腹诽了句,但心里隐隐有些欣慰。

末世十一年

1月1日

今天很热闹,他们说是新年,那我希望他也新年快乐。

赵禹扬了扬眉,心说你也快乐。

2月16日

去看余衍,他的病更重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血,笑着和我说话,我装作不知道,把护工换掉了。

……赵禹没说话,往后翻。

4月7日

异能恢复了,我该去找他吗?

看到这,他总算松了口气。

4月9日

去偷偷看他,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赵禹手一顿。

4月10日

要听话。

他心想,倒也不用那么听话。

7月15日

我现在还算听话吗?

这句话终止了日记的内容,赵禹把日记本合上,在心里骂了句娘。

他一直以为叶知瞿感情迟钝,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所以很少在乎对方的感受。直到今天他才忽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一次选择过叶知瞿。同样都是郎玄的分身,他承认过喜欢宋陌,陪伴罗伊两年时间,却从来不会想一想一直在等待被选择一次的叶知瞿。

他不够聪明,就只知道等,他足够听话,所以从来不敢去找他,哪怕只是偷偷地看一眼。只能把心里的想法笨拙地写在日记上,觉得赵禹喜欢聪明的人,就去看书,看书变聪明了,就会讨他喜欢了。

明明两人都还没从重创中恢复,他却硬生生在源源不断的尸潮中挺了十天,致使异能受损,一年内无法恢复,也没有丝毫怨言。

他的确情感迟钝,可他一直在学。他记得死去的队员,会照顾生活不便的余衍,而属于自己的一点心事,只敢偷偷藏在日记里。

赵禹把日记放回去,打开了门,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心想,去他妈的,老子就要当这个畜生。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就是对叶知瞿有非分之想,成天假正经有什么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

叶知瞿刚因为动静睁眼,就见赵禹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刚想说话,就被赵禹拽住衣领强吻了。

他的瞳孔放大,显然没从滔天的喜悦中缓过神来,但赵禹却沙哑着嗓音道,“张嘴。”

叶知瞿听话地张开,下一秒赵禹的舌头就闯了进来,开始挑逗他。叶知瞿只能晕乎乎地承受着来自对方的热情,被赵禹压回了沙发上,雪白的长发散在沙发上,露出一点红透的耳垂,可谓活色生香。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叶知瞿眼睛亮亮的,看得赵禹心里又是一软。

“你总这么乖干什么,”赵禹将手放到他领口处,轻巧地解开了对方衬衣的,衣服一件件落地,等到赵禹浑身赤裸的时候,叶知瞿已经连眼睛都不敢抬了,于是赵禹捡起他的衬衫,半披在了自己身上,对他道:“看我。”

赤裸的身体半掩在稍大的衬衫里,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下身更是一览无余,叶知瞿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了。

“去浴室吧。”

于是叶知瞿把他抱到浴室,花洒打开后,热水打湿了叶知瞿的长发和赵禹身上的衬衫,叶知瞿突然想起赵禹的伤,又立刻将水关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叶知瞿由青涩到熟练,反将赵禹亲得不得不叫停。

“会做吗?”赵禹问。

叶知瞿没回答,只是借着再度亲吻的动作将手放在了他的臀部,试图直接往里探……赵禹按住了他,有些无奈道:“这样不行。”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瓶沐浴露,倒了一些在对方手里,“用这个,慢慢来。”

借着沐浴露的润滑,叶知瞿终于朝紧闭的穴口探进一个指节,赵禹皱了皱眉,他也很久没和别人做过了,这感觉绝对算不上好受,但他仍然鼓励对方:“就是这样,继续。”

叶知瞿听话地继续,一阵抽插后,又探进了第二根,叽咕作响的水声令两人都有些脸热,赵禹更是发现,叶知瞿起反应了。

他故意伸手握住了那沉甸甸的前端套弄起来,叶知瞿浑身一僵,声音微喘,神色委屈道:“慢点。”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却往赵禹后穴加了第三根手指,赵禹有些难受,就主动亲上了他。接吻过程中,后穴的手指又变成了四根,一阵抽插下,赵禹含糊道:“可,可以了。”

他手都酸了,叶知瞿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赵禹只能无奈地背过去,扶着墙站好,“进来吧。”

被插入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像是正在被人缓慢打开,叶知瞿扶着他的腰,不时还要问两句“可以吗”“难不难受”,赵禹当然难过,但又不能打击叶知瞿的自信心,只能安慰说做得很好。

终于,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叶知瞿摸着他的肚子,轻声道:“这里,凸起来了。”

“……别说话。”赵禹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了。

叶知瞿缓缓抽插起来,赵禹体内的沐浴露和体液发出黏腻的声响,他随着对方不轻不重的动作低低呻吟着,“快……再快点。”叶知瞿依言加快了速度,二人相接的地方不时传来肉体碰撞的声响,饱涨的后穴被蹂躏成烂红的色泽,不时还有沐浴露和体液流溢出来,顺着腿根蜿蜒而下。

叶知瞿也在喘,他轻轻咬了咬赵禹的耳垂,动作不停,却小心翼翼道:“我能不能……看着你?”

赵禹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硕大的性器抽出他的后穴,赵禹喘了两声,发软的身体被叶知瞿摆成面对面的姿势,然后抱起,从还未合拢的穴口重新插入。

这次的动作就变得更为猛烈了,赵禹抑制不住地喘息,眼角泛红,主动用双臂环住叶知瞿的脖颈,和他接吻。

顶弄的动作急促又绵长,赵禹的性器早已立起,又在剧烈的快感中宣告缴械。不知过了多久,叶知瞿终于在赵禹精疲力竭时射在了他的身体深处。

赵禹懒洋洋地抬起眼,将下巴垫在他的肩上,“我这也算舍命陪君子了。”叶知瞿双颊泛红,“我……我帮你弄出来。”就着温热的水流,他将手指重新探进后穴,一阵抠挖后,赵禹突然闷哼一声,不自然道:“随便弄弄就行。”

叶知瞿觉得不行,他仔仔细细地给赵禹清理完毕,却发现赵禹更虚脱了,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等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赵禹真是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没办法,年纪大了,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胡来了,好在叶知瞿这孩子知道满足,不然他就要直接累死在床上了。

叶知瞿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凑过来亲了亲他,小声道:“明天一觉醒来,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赵禹闭着眼睛,疑惑地嗯了一声,“为什么?”

“我怕是梦,等明天醒来,你就不要我了。”

赵禹心一颤,但仍故意道:“那如果真是梦怎么办?。”

叶知瞿注视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那我就不睡觉了。”

赵禹突然睁开眼,在他额间亲了亲,“放心睡吧,不是梦。”他伸手挠了挠叶知瞿的下巴,戏谑道,“要是怕我翻脸不认人,我教你一个办法。”

“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把我关起来,什么时候认了,什么时候放人。”

叶知瞿双目微睁,“这样,可以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赵禹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睡吧。”

叶知瞿应了一声,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相较而言,赵禹的空间内可就没有那么祥和了。

罗伊已经郁闷了快一天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赵禹关了进来,而且对方目前还没有任何要放他出去的意思!

一想到叶知瞿可能又要在赵禹身边死缠烂打,他就差点咬碎一口牙。于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丧尸皇把目标对准了同样被关了进来的泰哥。泰哥正对着赵禹鸡笼里的鸡垂涎三尺,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赵禹对宋陌留下的这只变异老虎格外在意,出个远门还得带在身边,罗伊早就对这只叛徒不爽很久了,当即用一根藤蔓将泰哥卷了过来。泰哥当即瑟瑟发抖,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它到底哪里惹到这尊大佛了?罗伊进来后,它连菜地都不敢刨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对方找上自己,结果还是难逃一劫。

罗伊半眯着眼,慵懒道,“你比其他废物都聪明不少啊。”

泰哥小声嗷了一声。

哪里哪里,也就是一般聪明。

“知道背叛我没有好下场,就自作聪明地去讨好他。”他冷哼一声,“和宋陌一样阴险。”

泰哥抖得更厉害了。

罗伊心烦意乱,藤蔓一甩,把它扔进一旁的水池里,泰哥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刚把爪子够到岸上,就听见一句森森的警告:“上来就杀了你。”

……虎生不易,泰哥含泪泡在水里。

罗伊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心想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带着赵禹远走高飞,让那个姓叶的这辈子也找不着他们。他最近想了个好办法,也许能让赵禹多陪他几十年,到那时候,他大可以选择沉睡在这个空间里,反正这个世界于他也没什么意思。

或许等上几百上千年,空间瓦解,恢复了自由的他又能找到新的乐子……罗伊顿了顿,那个时候,还会有像赵禹这样的人吗?

……或许会有,但都不是他。

罗伊第一次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感到了厌烦。

正这样想着,罗伊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远处,突然,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一本书,躺在赵禹最喜欢的菜地里。罗伊将东西转移到手上,发现是赵禹白天丢进空间的那本什么高岭之花,他抱着好奇的态度翻了两页。下一秒,阴霾笼罩了他的脸,罗伊突然笑了一声,书在他的手里毫无征兆地碎成一地纸屑。

“原来是这个原因。”

“真令人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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