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卷着大氅的边缘,一言不发,对昨日的事儿也更是提都不提。
宁河瑞喝了一杯茶,也有些坐不住了,“锦程,昨日之事,是我家天骄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念在他年纪尚幼,不懂事故人情……”这话说的宁河瑞都有些脸红了,要说起来,宁天骄可比花锦程都还大几岁。
“宁老爷,不是锦程心眼小,偏与宁公子斤斤计较,实在是宁公子欺人太甚,我女人坊打开门做生意,锦程也知必定会招惹是非,宁公子若是看不惯,大可光明正大的上门去,这样,锦程也会高看他一眼。”
“锦程不过就是一介女流之辈,昨日身边若不是有雪儿,若不是雪儿恰好会点功夫,还不知最后到底是何结果。”
花锦程的声音带着一抹哽咽,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垂眸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吸吸鼻子,看起来倒像是委屈的哭泣一般。
宁河瑞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一张脸涨的通红。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突然站起了身,“宁天骄,你给老子滚过来!你看老子不,不打断你的腿!”
他气急败坏的吼着,气的胡子都在颤。
灵雪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在院子里到处瞅。
石七很好心的将一根棍子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宁河瑞嘴角一抽,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骄纵这孩子了,抡起棍子就朝着儿子砸了过去。
宁天骄怪叫一声,抱头就想要躲开,但关键时刻身体却是一麻,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棍子落在身上。
疼痛席卷了神经,僵直的身体瞬间就又能动了,宁天骄惨嚎一声,转身就跑,然而刚刚跑了两步,又不能动了,棍子又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身上,宁天骄接着惨嚎求饶,但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完,就又僵住了。
“宁老爷,可以了。”
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在宁天骄头上的时候,石七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宁天骄双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这不孝子,不孝子!”宁河瑞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眼睛里都是血丝儿。
“说到底我家主子也没受什么委屈,您打的也太狠了。”石七笑眯眯的将棍子咔擦咔擦就撅成了好几节。
宁河瑞看着儿子那小身板儿,再瞅瞅石七脸上那遗憾的笑容,觉得自己的骨头缝儿也开始疼起来了。
“只是昏过去了,宁老爷先在这儿小坐一会儿,等宁少爷醒了,我再通知您。”石七拎着胸口的衣服就将人拽了起来,灵雪麻利的将人的双腿一搂,两个人抬着就进了屋子。
宁河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调节了一下气息方才走进了屋子里。
什么情况?
宁河瑞一进门就惊呆了,谁能告诉他那个一席白衣薄纱蒙面的年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若是喜欢看梅,就让人折了梅花放屋子里瞅,谁惹了你,尽管让石七去将人杀了便好,自己别动怒,身体本就不好,没几年可活的,你这是想突然暴毙吗?”
杀了便好!
宁河瑞一个激灵,突然觉得花锦程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搁这位的身上,他全家的人是不是都就没了?
“如今都到快到年关了,前些日子的布施让账上本就没有多少钱了,我全靠着女人坊将这个空缺补上,若昨日真的被他们闹成了,那我怕是就不会被父亲发配到庄子那么简单了,那些人,可能会恨不得将我给吃了。”
花锦程鼻音浓重,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宁家也实在是……”
宁河瑞听那年轻人如此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