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打进的月光,心思迷茫。
他见我不说话,突然立起了左掌:“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爱你,就让天打五雷轰!”
我赶紧去堵他的嘴:“好端端的谁要你赌咒发誓了。”
“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我嘛,歌儿,这世界上最美的宝石都不及你华丽,再美的花朵也比不上你艳丽,你在我心里真是比我的命都重要的,你的一颦一笑,早牵走了我的心,你偶尔浮现的一丝愁容就会让我牵挂很久,这都是我对你的感觉,你能明白么?”
他的言语丝丝如蜜,我被他说的心神俱迷了。这就是他真实的感觉吗?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又过了几天,大少奶奶终于盆满钵满的从娘家回来,不仅带回了许多礼品,还带来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这女人气质一般,打扮的倒是挺讲究,既不捷越,又不失礼数。吃饭时听大少奶奶说起,这女子叫张红,原是宫中掌管药膳的医官,几天前摄政王请皇上下旨把她拨到了王府,又让大少奶奶把她带来,专门负责为大少奶奶调理身体。
大少奶奶自从打王府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很爱散步,每天必得在院子转上一两个时辰。如今她不仅闭门不出,而且还打破了自己原本定下的全家一起吃饭的规矩,自己在自己院子里开起了小灶。每天白天不是关起门和张红说话就是起火煎药,飘出的药味既苦又刺鼻,搅得我和几个住在附近的丫鬟们头昏脑胀。
其实这一切倒没什么,反正大少奶奶不在的那段时间我们一家都已经习惯了各自为灶,而且还不用谁迁就谁的口味。我的小院子人少,虽然得自己做饭,但也乐的清净。可是唯一让我心梗的,是大少奶奶开始抓着秦书不放了。
一开始的几天,我以为是大少奶奶与秦书久别胜新婚,她难免会把他留下陪自己。可一晃好几天过去,别说晚上了,连白天我都见不到秦书的影子。
我开始怀疑大少奶奶提出各自为灶是别有用心。
又是好些日子过去,我还是没有见到秦书的影子,我开始心绪不宁,茶饭不思,好几次都想去大少奶奶的院子里一探究竟。可王婶还是拦住了我,打劝着我说:“小少奶奶,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别见怪。这大少爷虽说很宠着你,但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丈夫啊!”
“您是说,我抢了大少奶奶的丈夫么?”
王婶一摊手,“难道不是?”
我根本不想回答,她并不懂我与秦书的感情,我坚定的相信,此刻的他,一定比我想见到他更想见到我。
秦书,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等等等等,等到黄昏,等到日落,又等到午夜。我无聊的厉害又没有睡意,只好随意从秦书的书柜上抽了本发黄无封皮的破书来打发时间,我靠着床头随意的翻了几页,原来是一些记载着不知年月作者的诗作,其中有一首叫做《草虫》的诗,上云: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一本书翻完又找了一本,这次是一本故事集,多为男女相爱却不得相见的悲伤故事,我一页页的翻着,读着故事,想着自己,一遍遍的感伤抹泪,等把厚厚的一本读完,天色已微微发白。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凌晨显得格外的清亮,还有些寒气丝丝渗入,我推门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初雪早已悄悄降临,装扮的大地银装素裹,冷冷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