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大惊失色,风也似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他拽着个白须黄面的老人进来,这个老人我认识,是南城广记药铺的刘二先生。
刘二先生给我把了一通脉后,对秦书说道:“小夫人这病是心烦气躁,体虚忧郁,以致体内流毒集聚无法排除。秦掌柜,容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小夫人虽然已经嫁于你为人妇,但她毕竟年纪还小,你应该像对待妹妹一样多让着点她。”他说到“妹妹”的时候,舌头打了个结,我知道他差点说成女儿。
“哎,知道了,先生说的是。”秦书跟刘二先生寒暄着,刘二先生坐在桌子上从药箱里掏出张信笺当即开下药方交给了秦书,嘱咐道:“这药一日三次,早中晚各一帖,要按时服用,不能间断。还有不要给小夫人再吃安神睡眠的药,最近也不要再行房。切记。”
刘二先生是宜阳县远近驰名的神医,又见多识广,什么也瞒不过他。秦书涨红了脸从口袋里掏出五两银子塞给他,刘二先生作了个揖说:“愧受了,愧受了。”
送走刘二先生,秦书回到我床前,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的说:“看到你这个样子,真不如让我死了,换你健康平安。”我白了他一眼,把脸扭到一边,他大概想起了刘二先生的话,陪着千万个小心说:“好好,我不气你,我出去,我亲自为你煎药赔罪。”
过了一会儿他真的端着药进来了,摇摇晃晃的端到我面前来,吹了吹,说:“快来喝吧,刘二先生说这药得趁热。来,我喂你。”
“不喝。”我一把打翻了药碗,黑漆漆的汤药溅在他的手上烫得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呼呼的边吹手边说:“真没见过你这么无情的人,好歹这是我第一次下厨熬药,你不赏脸不说,还谋害人家!”
“活该!”我坐起来正想好好骂他一顿,可一看到他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他的脸上和额头上都是一道道的锅灰,嘴角还粘着汤药渣,再加上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是滑稽极了。他见我笑出声儿来,急忙搬过镜子来一照,捂着脸说:“别笑,别笑,我第一次生火,情有可原嘛。”说完,他收拾了碎碗渣,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他清干净了脸,又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喜的说:“天呐,我走出去才反应过来,你居然对我笑了,你说我咋这么幸运呢!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美的像碧玉。夏歌,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听他这样说,我忽然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明明准备好一辈子给他冷脸的,怎么这么快就对他笑了呢?我又把脸板了起来,双手抱膝把头咧到了一边。他以为我害羞了,搬了个凳子坐在我面前,搅拌着药说:“夏歌,对我笑好吗?我喜欢看见你笑,只有你笑了我才会觉得人生充满希望。”
我仍旧不理他,任凭他好话说尽,打躬作揖,我就是无动于衷。后来他急了,把碗丢在桌子上,沮丧的说:“夏歌,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至少给我个补偿的方式让我去做啊!你这样子不吃不喝不说话,真的让我很心疼啊!”
\"那你去死吧。”我没好气的随口回了一句。
“真的吗?只要我死了你就开心?”他一本正经起来。
“对,你死了我就开心了。”
“好,我听你的。”
他哐的一声把碗打碎,拾起地上的一个碎片就朝腕子上割了下去,顿时一股鲜血涌出,染红了地面。我吓傻了,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赶紧跳下床来,四下看看并没有什么可用之布,只好撕了床单给他包扎,他却顺势搂住了我,我挣扎了几下,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说:“你这个人怎么的,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那么冲动。”
他忍着痛,咬着牙说:“我只想向你证明,为了你,要我命都行。”
“你这人真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送走刘二先生,又不得不把他请回来,他帮秦书上了药包扎好以后,佩服的说:“都说老夫少妻趣事多,以前我不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呐!”
秦书和我都红了脸,刘二先生再次告辞,“好了,不打扰二位休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