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指了指书桌:“我睡椅子。”
“那怎么行呢?”他把被子从我怀里抢走,放回了床上,“你身子薄,万一受凉了怎么办?”说完,他推了推我,要我回去继续睡。
我只好又躺了回去,他坐在书桌前对我笑了笑,拿起了书。整整一晚上,我都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生怕他一个忍不住上了床。每次只要他一咳嗽,我就想不由自主的爬起来看看他,而他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忧心,所以尽量的控制着不咳嗽,却把书翻的哗哗响。
太阳升起,一晚上相安无事,我对他产生几分敬佩之情,也庆幸自己还是清白的女儿身,没有对不起江河。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他就出去了,说是城北和城东的店铺上出了事,要去处理一下。王婶随后捧着新被褥带着昨天的两个丫鬟进来,说是要给我洗漱打扮去行大礼。她们端了水,拿了粉然后把我拉到了梳妆台前。王婶把被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疑惑的看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又把昨天的被子叠好放好,把新被子让一个小丫鬟抱了回去,然后走到我身后,从梳妆台的匣子里取了一把牛角梳边整我的头发边带着埋怨的说:“二奶奶,人这一生图个啥?不就是穿金戴银有人疼嘛!大少爷是个好人,你就死心的跟了他,别再倔强了。”
我懒得回答,因为她根本不懂什么我对江河的感情。王婶见我一脸不屑,叹了口气抓起我的一把头发,就仔细的梳理起来。她的手法很是娴熟,一会儿就给我梳了一个漂亮的髻又给我挑了朵红花儿,我嫌那花的颜色太过艳丽,伸手准备拔掉,她把住我的手,说:“一会儿去拜亲,老夫人喜欢鲜艳的颜色,你这样打扮才能得到她的喜欢。”
我问她:“你是伺候秦夫人的吗?”她抬头看看天,盘算了一下,说:“我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伺候她已经四十年了。”
四十年,几乎整整一生的年华!我问她:“秦夫人怎么没有放你去嫁人呢?”她说这就是她的命。
“记着,一会儿见到夫人要叫娘,可不能叫秦夫人。”王婶给我弄弄好后反复提醒我。
尽管我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不得不去了。秦老爷和秦夫人都住在正北一进的院子,和我的院子隔了一个廊子。我跟着王婶过去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秦家的布局。秦家有三个门,最南的是大门,其余东西各有一个,大门和东门都人来人往,只有西门没人看着。
“二奶奶你看啥呢?快点吧。”王婶见我东瞅西看的,催促了我一下。
我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赶紧低了头跟她走。
到了门口,王婶嘱咐我说:“一会儿见了大家别紧张,我一一给你介绍,你只管磕头问好就是。”
说完她挑了帘子进去了,不一会儿她拨开帘子对我说:“有请小少奶奶。”
我忽然有一种小鬼见阎王的感觉,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屋了。行大礼在正厅,很宽大的一间屋子,屋内布满花盆和瓷器,很是堂皇。屋里一家子人都端坐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