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格木带着人离开之后,张浩天下了马,站在空地上思索着今晚之后各种有可能生的情况,没过多久,便见到一队塔塔罗部战士带着已经被缴了械的巴音上尉来了。
让巴音上尉下马,张浩天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双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道:“巴音上尉,我已经接到了情报,阿尔敦愣带着孛延部的王族成员的确是到了你的军营,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张浩天的逼视之下,巴音上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
张浩天有识人之能,心里明白,这个巴音上尉是条硬汉,如果用刑,在他嘴里是很难撬出东西的,而如果用怀柔之策,短时间内也起不了效果。正在思索,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嘎尔迪呼唤他的声音,他刚应了一声,嘎尔迪便道:“王爷,在军营北面站岗的士兵已经招了,说的确有一队孛延部人骑马进入了军营,大约有四十几人,后来还有一二十人把空的马匹全部牵出去了,至于里面有没有阿尔敦愣,他们不认识,所以也不清楚。”
张浩天立刻道:“那其余的士兵有没有人知道剩下的人在什么地方?”
嘎尔迪的声音又道:“这些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军营的西南方向,不过巴音上尉命令这边所有的人都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所有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张浩天放下了对讲机,见到巴音上尉微低着头,知道他也听到了嘎尔迪说的话,便沉声道:“巴音上尉,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这时,巴音上尉忽然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哈丹巴特尔王爷,塔塔罗部与孛延部的旧怨我也听说过一些,谁对谁错,我不想多作评论,不瞒你说,阿尔敦愣和他的家人的确来过,但是,我奉巴斯中将的命令要保护他们,这一点儿我已经没有能力做到了,但要我出卖他们,却是万万不能,就算是你把我枪毙,我也不会说的。”
齐日迈就站在张浩天的身后,见到这巴音上尉被缴了械还这样的强硬,顿时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后拔出了弯刀,骂道:“你这个驴子日出来的杂种,倒是嘴硬得很啊,好,我把你的皮一层一层的剥下来,看你说不说。”
巴音上尉吃了他这一脚,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仍然一句话都不说。
张浩天知道很难从此人嘴里问出什么来,心里佩服他忠于职守,更何况真要是伤了他,日后对政府也不好交代,见到齐日迈挥刀要朝他大腿砍去,连忙出声制止了,然后道:“齐日迈,阿尔敦愣他们最后出现在军营的西南方向,你带两个百人队到那边好好的搜一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把所有的蒙古包都烧了。”
齐日迈答应着,便领了两百人向西南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见到那边有火光冲天而起,自然是把蒙古包点燃了。
张浩天骑上了“尼斯格巴日”向着西南方向而去,却见这边大约有二十几个蒙古包,此时已经全部燃烧起来,而且正在纷纷倒塌,根本不可能藏住人。
巴音上尉虽然不肯吐露阿尔敦愣的下落,但从他的神情言语里,张浩天能够感觉到阿尔敦愣必然还在军营中,此时,他的目光注视到了地面,却见是平整的白石地,跳下马来,举起脚用力跺了一跺,出了沉闷的声音,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异状,他记得父亲是建造官的哈日瑙海说过,巴达托塔城的地下异常坚硬,很难向下面挖掘,但是多费些时间,挖出不过两米深的地窖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阿尔敦愣等人还在军营里,藏身于地窖,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
齐日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命令塔塔罗部战士用弯刀的刀柄用力敲击着地面,但是,整个西南角的地面敲击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现。
。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就要天亮,向来沉稳的张浩天也有些焦虑起来,因为他知道,接替一团的部队就要赶到,而只要他们到达巴达托塔城,阿尔敦愣及家人的命就算保住了。杀死阿尔敦愣,让一切死无对证,他的嫁祸之策还有成功的可能性,若是留得他的命在,事情将会非常麻烦,无论是他还是格格木都有可能受到政府的严惩。
此刻,西南角所有的二十几个蒙古包已经焚烧完了,齐日迈又带人进去搜寻敲打了一遍,甚至连几个蓄水用的水缸都敲破,但还是一无所获。
渐渐的,天空中出现了鱼肚白,跟着一抹红光在云层里跃动,天色慢慢的明亮起来,张浩天暗叹了一声,骑上了“尼斯格巴日”正在下令撤离,然而,就在此刻,他无意中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地面上的水迹。
这是一块平整的白石地,刚才被战士们打破的水缸共有四个,里面都蓄满了一米余深的水,倒在地面之上,应该有很大的几滩积在低凹处才是,可是,张浩天看到的是,除了地面上有一些水痕,那么多的水竟然无影无踪。
轻轻“噫”了一声,张浩天跳下了马,顺着那些水痕看去,感觉的确有些不对劲儿,便大声道:“齐日迈,这地面上有些古怪,去运些水来,再倒在地上看看。”
齐日迈赶紧答应着,吩咐二三十名塔塔罗部战士到军营其它的蓄水池想办法运水过来,没过多久,便见到这些战士提着装满水的木桶过来。
张浩天立刻指挥着他们将木桶的水倾倒在地上,然后仔细的观察着这些水的流向,却见所有的水很快向着一个方向快流去,一路前觅,只一会儿,便见到这些水流到了一个水缸的下面,然后不见了。
仔细的打量着这水缸,却见是用粗疏的木头所制,大约有三米长两米宽,高度过了一米五,就算有两三个成年人在里面洗澡也容得下,位置是在一个小型的蒙古包里,帐里另外还放了些杂乱的物具,只是现在大多数的东西已经被焚毁了,而这个木缸虽然被塔塔罗部战士砍破了好几个洞,但大的样子并没有破坏,它的底部,却做得很厚。
张浩天走到了这已经没有了水的木缸前,忽然跳了进去,用脚踏了踏,那底部出了木头“筑筑”的声音,似乎仍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但他一指道:“往这缸的下面再倒两桶水。”
听着他吩咐,立刻有两名塔塔罗部战士提着两桶水过来,朝着木缸底倾倒而下,而很快,这两桶水也流进了缸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