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过来吧,我们的工作可还没完成呢。”
几名女仆很懂事地将一屋子的礼服都撤了出去,随后又搬进来了一张化妆台,和一面坐立式的镜子。
“这是?”
昭澜没有回答钰的疑惑,只是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钰只好走了过去,刚坐下,昭澜就用手慢慢地撩开了钰的刘海,钰条件反射一样就要起身,但是却被昭澜轻轻的拉住了手。
“你穿着这样的裙子,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行走又或者与人说话,都有一定的礼节礼仪,可不能像你刚才那样大大咧咧的直接就坐了下来,现在又直接站起来也是不妥的。”
看着昭澜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说话,钰又不太习惯了,但是看她好像也没什么恶意,也没有再打算起身。
“嗯,现在来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说着昭澜从化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精美的发夹,将钰的刘海往上一夹。
这样她的右眼就完全暴露在了昭澜的眼前。
“你这又是准备做什么?”
昭澜现在做的事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而且这个台子上还摆放着许多散发着各种香味的小盒子。
“别紧张,姐姐给妹妹化妆,在别的家庭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昭澜轻轻打开了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是散发着紫罗兰花香的粉尘。
“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王族来说,兄弟姐妹也只不过是一个潜在的敌人罢了,难道不是吗?”
昭澜用一把精致的银色刷子蘸了些许的粉尘,轻轻涂抹在钰的脸上,钰有些本能的抗拒,身体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乱动!”
昭澜拍了一下钰的头,有些嗔怒地说道。
“要是把这妆化砸了,那丢的可是我的脸。”
“潜在的敌人吗?恐怕也只有你和你的母亲会这么想吧。”
钰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昭澜之前的说法,但换来的却是昭澜的一声冷笑,将淡粉均匀涂抹在钰的脸上之后,她又开始拿出另一样东西,有条不紊地开始给自己的妹妹画起了眼线。
“小钰,你虽然同样贵为公主,可是你从来没有过朝政,你所经历的一切固然很是凄凉,可是,这也是你为什么能是昭家里最单纯的人的原因,你真的以为我和我的母亲吃饱了没事干,天天到处招惹树敌?”
钰感觉说到这儿,昭澜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到只是片刻她就又稳定了下来,继续说道。
“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活着,我的母亲可是雪国人,雪国对北境的意义就像是它的大脑一样,北境和新都更是只有一线之隔,当时要是没有大哥守住北境,在那种情况下被下嫁到新都的母亲,还有我,要怎么才能生存下去呢,我们不比别人更加残酷,更加不择手段,又怎么能在王庭的众多讨伐者口中活下来呢?”
“那在你们活下来之后呢?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地位,权力,但是仍然还在迫害别人的原因呢?”
两只相同颜色的瞳孔对视着,都似乎看穿了对方的内心,没有继续在讨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