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耐心:“嗯,只跟你这样。”
两人说的好像就不是一件事。
关书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我就这意思。”他温温柔柔地亲着她,安抚她情绪,“所以,到底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耳边是细细密密的黏腻水声,压水井似的,关书桐不适地动了下腿,碰到他腰身,他跪在床上,腾出手握住她膝盖摁在一旁。
她像一本崭新的书,被他拆封,打开。
答案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
“要。”
一语双关,话里有话。
谈斯雨不蠢,也不怎么纯,坏笑着,明知故问:“要什么?”
关书桐咬唇,心口起伏着,身体抖抖颤颤的,良久,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你别得寸进尺。”
“如果我偏要呢?”他收手,舔掉长指沾染的水液,回忆着那天她存放东西的位置,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了一阵,找到东西,拿出来。
她买的东西,最后还是用到了她身上。
夜里起了风,将门窗吹得哐哐细响,空气又潮又闷,氤氲着空调吹不散的热。
她恍惚记起两年前同他闹掰的那个雨夜。
那晚雨下得又急又密,和今晚相似。
只是,心情却截然不同。
从厌恶,到喜欢。
明明是她,又渐渐变得不像她。
发觉她分心,谈斯雨捏着她下颌,轻咬她的唇。
她回神,喉咙溢出轻轻的一声,美甲在他肩背划出痕迹。
谈斯雨吃痛,拉下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扣进她指缝,与她十指交握的时候,低头吻她。
……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没个完。
昏暗空间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一觉睡到中午,关书桐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间,记起昨晚的事,全身一阵发软发烫。
拿余光瞥一眼睡在身侧那人。
谈斯雨睡相一向挺好,卷翘鸦睫轻轻覆下,盖住那双锐亮的眼,挺鼻,薄唇,下颌还有一记她指甲不小心划出的痕迹,嗯……脖子和身上也有。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暴力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到那关头,就是控制不住要抓住点什么,像是释放,也像是借此缓解。
昨天想搬家没搬成,还剩一些东西要整理打包,关书桐烦躁地吐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想下床。
腰间忽地一紧,谈斯雨长臂勾着她把人拉回怀里,嗓音又沉又哑,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含混:“去哪?”
“我饿了。”关书桐轻声说,“而且,我还要搬家。”
他轻嗤:“台风天搬家,蚂蚁都没你勤快。”
“关蚂蚁什么事?”
“‘蚂蚁搬家蛇过道’,”他故意在她腰间掐一把,“没听过这谚语?”
她还是怕痒,想躲,躲不掉,憋屈地哼哼出声:“你别乱来。”
“晚了。”该做的事早做了,谈斯雨哄她,“反正房子还没到期,晚个一两天,房东又不赶你出去。”
“但是我饿了。”
“想吃什么?”谈斯雨艰难地睁开惺忪睡眼,腾出一只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鲍参翅肚?”
“都行。”关书桐扯开他手臂,动作迟缓地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挑出一件睡裙套上,拨开衣领压着的头发,抬脚往洗手间方向走。
谈斯雨翻着通讯录,找到电话,拨过去,随意地瞄她一眼,在她那两条一步一顿的腿上停留几秒,“不舒服?”
“有点。”
“那我多点几只鲍鱼。”
“干嘛?”
“以形补形。”
“咸湿佬。”关书桐抡起一只枕头朝他砸去。
谈斯雨抓住,抱在怀里,“帮你看看?”
“不!用!”懒得再搭理他,她折进洗手间洗漱。
他订餐的声音传过来,还真特地订了好几只鲍鱼。
订完餐,又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