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意外频发,赵嘉业没了,这事不好谈了,这段时间,也实在不适合再谈喜事。
胜在关书桐和谈斯雨都还很年轻,婚事还可以再往后放一放。
分数排名出来,就该考虑填写志愿的事了。
谈斯雨问她,今后打算去哪里。
这次,关书桐总算没瞒着他:以前,她打算往北走,去京城,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如履薄冰,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走那么远了。
空气沉寂着,各怀心事,各有思量。
谈斯雨搬开她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拉着她的手,要她到他腿上坐着,给出的承诺很动人: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会在下面托着你。”
他从身后抱住她,像一张温暖的被子,或一个可靠的外壳,将她包裹着,让她感到舒适踏实。
关书桐放松了肩背,握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感受到他指骨坚硬有力的同时,被他反手握住。
“好。”她应声,“那我往北走。”
“那就去呗。”谈斯雨说,“其实也没多远,好歹是在国内。”
“不像你,要出国……美国好远啊。”
“不喜欢异国恋?”
“……”谁会喜欢啊?
“放心。”谈斯雨喂她吃定心丸,“在我出国前,会陪着你把事情整理好的。”
可是要整理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
转眼快一个月过去,七月下旬,发现城中村那间出租屋的房租快到期,关书桐挑了个时间,打算把东西搬回到关家。
谈斯雨过来帮忙打包整理。
这一晚,大概是关书桐住在出租屋的最后一晚。
谈斯雨没走,留在她这儿过夜。
仍是没准备衣服,全身上下只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大方露着一身劲瘦健壮的腱子肉。
她看着,莫名回忆起两人在这屋里看电影的场景,戏谑问他:
“要不要看李丽珍?”
“我比较想看关书桐。”他吊儿郎当地答,从她跟前穿过,要拿脏衣服去阳台的洗烘一体机。
彼时,关书桐岔着腿,反坐在椅子上,故意抬脚踢了下他小腿,“流.氓。”
谈斯雨没脸没皮地轻笑一声,夏风从阳台门穿来,摇曳他额发,那股劲儿,又痞又坏,怪招人。
关书桐还没洗澡,要他晚点再开洗衣机。
还有就是,点些啤酒和下酒菜,好久没放松过,她想跟他一起看李丽珍。
谈斯雨应了个“好”字。
她去洗了一个认真细致的澡,温水浇在身上的感觉很放松。
但内心却有一个地方,躁动着,叫嚣着,忐忑不安,似是隐隐意识到今晚或许会发生什么。
洗完澡,拧开洗手间的门,袅袅水汽顷刻间裹挟着香味涌出,她也走出来。
谈斯雨下意识投去一眼,目光定住。
她没穿衣服,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
察觉他目光,眼帘轻掀,水润眼眸透过卷翘的长睫望向他。
半干的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身上,瓷白肤色被水汽蒸出淡粉色,嫩得像是刚剥壳的荔枝,轻轻一碰就爆汁。
“咕咚。”
他喉结滚动。
关书桐将换下的衣服拿到阳台洗衣机里,启动,轰隆隆的声响振动。
那一小段时间,谈斯雨没再等她,“咔”一声开了一罐冰啤酒,口干舌燥,仰头猛灌好几口。
她折回来,带上阳台门,隔绝声响和夏夜热浪。
空调呼呼送出冷气。
关书桐到沙发另一边落座,位置不大,两人紧紧挨着,肌肤亲密无间地紧贴着另一片肌肤。
谈斯雨又开了一罐啤酒,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也开始喝酒。
谈斯雨播放影片。
昏暗室内,光线不断变化着,反照在两人身上。
两人摆明心不在焉,酒一口接一口地喝,喝完再开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