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见刘莹莹走近,咳嗽一声,故意拔高声音,“刘老师,你来了。”
周正一听刘莹莹来了,急忙闭嘴,闪身逃出三小只学习的教室,一溜烟儿不见踪影了。
刘莹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其实她不是近视眼,只是带了一个镜框,她觉得这样看上去温柔淑女一些。
她笑盈盈和恩宁打招呼,眼角余光却瞥向周正闪身隐去的方向。
恩宁不想搞内部斗争,特意挺直脊背,挡住刘莹莹的视线,等刘莹莹进入教室,回头看了一眼周正逃走的方向。
周正从拐角处探出半颗头,见刘莹莹没有看见他,拍着胸口长舒口气。
恩宁摇摇头,心下叹息,周正啊周正,你这样子会注孤生的。
恩宁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楚黎川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祛疤药膏效果很好,恩宁身上留下的疤痕淡化了不少。
恩宁想着药膏很多,便让苏雅给关在库房里的楚山送去几盒。
她是想打楚山出气,但给人家身上留下一辈子去不掉的疤痕,到底不厚道。
苗亚杰天天过来哭哭啼啼,哀求他们放人,还要代儿子受过。
楚河也天天跟着过来。
楚河话少,他不求请,只一个要求,代弟弟受过。
恩宁每次不让楚黎川见他们,得罪人的事自己扛下来,不管苗亚杰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她是受害者,还想让她轻易饶过施暴人,开了这个头,日后不是让人踩在她的头上拉屎。
如果她还是云城那个池恩宁,她倒是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这里是帝都。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豪门。
这种地方,弱肉强食,人不狠站不稳,坚决不能心慈手软。
而且邵芙蓉和安然都不敢和楚黎川硬碰硬,楚山却愣头青敢往枪口上撞,轻易饶过楚山,不是在挑战楚黎川在帝都的权威?
苗亚杰每次过来,都差点将眼泪哭干,人也跟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
恩宁也是做母亲的,十分理解苗亚杰的心情,好声好气地语重心长说。
“阿姨,如果这个口子开了,那些记恨我的人,都来绑架我,我还要不要生活了?你也说了,小山是黎川的亲弟弟!亲弟弟都敢绑架嫂子,虐待嫂子,这若轻饶了,外人只会以为黎川是个纸老虎!”
苗亚杰明白恩宁是想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怪就怪在楚山不知天高地厚,鲁莽行事。
她见劝不动,只能退步要求见一见楚山,想要确定楚山现在还活着。
恩宁没有拒绝苗亚杰这个要求。
但她没有让苗亚杰见楚山,而是拨通库房那边保镖的电话,让保镖将电话给楚山。
母子俩对着手机痛哭。
楚山委屈的不得了,哭着说,“妈,让他们送我去坐牢吧!至少坐牢还能出去放放风!我要在这里憋死了!”
苗亚杰原本还担心儿子吃苦受罪,听见儿子声音中气十足,半点不带虚弱,紧绷的那根神经总算松弛下来,对着手机将楚山一顿臭骂。
楚山现在也知道错了,后悔自己鲁莽行事不计后果。
如果再给他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坚决不会绑架池恩宁,就算绑架,也不会动池恩宁半根毫毛。
这个女人太狠了!
简直令人发指。
苗亚杰挂了电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着恩宁,目光复杂。
她挣扎踌躇半晌,声音很低,却语气真诚地说了两个字。
“谢谢。”